母子二人对视,都明白对方的意义。提及狐疑,天子现在最狐疑的,莫过于太子了。
李承璟点头,一副师父看出息徒儿的神采:“孺子可教。”
“我没事。”李承璟握住程瑜瑾的手,悄悄笑了,“我觉得我在乎,那天说开以后,我发明我也没把他当父亲。真论起豪情来,他还不如程老侯爷。他对我而言,也是一个标记。”
他现在的统统,并不是他本身走出来的。当没有杨甫成在前面保驾护航,二皇子单独面对内阁、尚书那些修炼成精的老狐狸时,心性的老练就一览无余了。
“儿臣明白。”二皇子说完,俄然暴露些踌躇之色,“母亲,不瞒您说,这几日,冲虚散人模糊流露过愿拥立儿臣为主的意义。儿臣拿不定主张,又不敢和羽士走太近,惹父皇猜忌,便一向没给复书。冲虚散人还说,如果我同意他的发起,他以后会不遗余力在父皇面前为我说话,还会将进献长生丹的功绩让给我。只待事成以后,封他为国师就好。”
程瑜瑾感觉无语,小时候公然不能给孩子太多压力,不然长大了真的会变态。
“卑职觉得,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固然圣上夙来贤明刻薄,但是此时圣上被奸佞蒙蔽,难保以后会更加猜忌殿下。殿下当早做筹算,以备不测。”
程瑜瑾脸都憋红了:“下贱!”
杨皇后听到这话忍不住眼眶发酸,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说:“你也要万事谨慎。窦希音她固然做了错事,但是毕竟对你一片至心,现在她被剥夺王妃封号,只能知名无分地住在寿王府上,说不定要受多少委曲。她毕竟是你的表妹,你归去后,能关照的就多关照些。”
精华殿烟雾环绕,念佛声不断,天子日日待在精华殿,无不测事,更不准别人在他修道的时候打搅。因为冲虚散人是二皇子举荐的,二皇子又对天子百依百顺,二皇子也成了少数几个,能够随便出入精华殿的人。
二皇子低声回道:“太子因为多次劝止父皇,将父皇完整触怒。这几日他已经被禁足在东宫,参政之权也被肃除,全权移交到儿臣手里了。”
“母亲。”二皇子快步上前给杨皇后施礼,被杨皇后强行拦住:“钧儿,快出去发言。”
一个幕僚说:“现在圣上靠近奸佞,科学方士,乃至听信小人之言猜忌殿下,实乃我朝之祸。殿下,现在眼看皇大将您的权柄交给寿王手上,寿王整日出入精华殿,和冲虚之流来往甚密。殿下,您要早做防备啊。”
李承璟要怪,就怪本身太锋芒毕露了。他毕竟只是储君,储备着的君王,如何能压过正牌呢?
太子此中的用心,就非常奥妙了。
“儿臣晓得。”二皇子点头,说,“儿臣必不会抛下母亲不顾。我只办好父皇交给我的差事就好了,和道长走的太近,恐怕父皇会狐疑。”
杨皇后听到宫女的禀报,赶紧迎出来:“钧儿。”
程瑜瑾内心嫌弃,还是不得不主动靠到李承璟身边。李承璟的脖颈白净苗条,程瑜瑾近间隔看着,突生坏心,生脱手指在他衣领处挠了挠:“比如如许?”
想必天子对他,更是如此吧。冷淡,陌生,摸索,而不是靠近。两人虽为父子,实在没比浅显君臣更靠近,那里比得上从小养在膝下,真正以儿子身份生长起来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