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陛下信守信誉。”
动静传回绥京的时候，正在早朝上，看了一眼呈信之人，南宫牧却没接过来，而是直接命他念了出来。
“臣在！”
未离冷眼瞧着，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挖苦的笑容。在他的眼里，这些人无异于以卵击石，想要胜利底子就是天方夜谭。看着冲过来的人，他抽出剑，表示世人迎了上去。
胤城之战，李家军伤亡总计一万六千二百一十一人，凉王军队共伤亡三千四百七十八人。对于此战，后代的史乘只用了四个字来表述：惨烈、悲壮。
“我们，不是！”
比及他的将近走出殿门，南宫牧才站了起来，声音中尽是平和。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
但现在，他却还是不能后退，哪怕只是一小步。
李家军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在叛军的围攻之下，硬生生撕出了一道口儿，保存了最后的力量。
似有挖苦的轻笑声传来，下一刻，在统统人的目光中，古珩瑾逆着光走出了大殿。
两万李家军对阵五万叛军，此战在漫天火光的映托下一向打到了天明。火息了，战役也结束了。
“摄政王圣明，臣等并无贰言。”
有的，只是怠倦和腻烦。
不知是火光映得，还是内心情感冲动，李默的眼眶有些发红，他的身后，一群风尘仆仆面带怠倦之色的将士们也是一样的神采。
“撤了在李家外的驻军……王福，将虎符给李闻将军送去。”
“臣在！”
点了点头，古珩瑾微一甩袖，便想拜别。
“诺！”
“诺！”
看着未离，李默咬了咬，开了口。
再醒来，倒是被热意蒸腾醒的。冲天的火光将暗中的天空映得通红，很多百姓都从睡梦中被惊醒。
一时候，殿中寂静，只要那报信的人模糊的抽泣声。
但就是这四个字，让方才另有些熙熙攘攘的李家军们温馨了下来。
“许山南、许水北安在？”
凉王另有些迷蒙的眼睛在看清面前的气象时刹时变得复苏，心中惊骇非常，他下认识地就去寻觅未离的身影。但巡查了三次，却均未找到未离，不但如此，连同方才归顺的李默和他座下的李家军也一起不见了。
如果此时凉王还不晓得产生甚么就白做了半辈子的王爷，他撕了李默的心都有了，但眼下找不到人，他只能先命人救火。
未离已经抽出了剑来，没有人后退。
摆了摆手，南宫牧没有说话，古珩瑾的目光又看向了殿中。
见到统统安设安妥，古珩瑾直接站了起来，低头望向寂然坐着的南宫牧，“陛下可有贰言？”
很久的沉默，南宫牧终究开口。
“李将军，我未离恭敬你，你却如此回报我，那月国的小天子值得你如此对待吗？”
“命你押运粮草随军出征，人在粮在！”
几近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给他们平增了一丝悲壮。
一时候，胤城中尽是凄厉的呼喊声。
在酒精的感化下，浩繁的将士都迷了眼，困意上头睡了畴昔。
李默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却没有说话。
没有人拦他。
“顾南风安在？”
南宫牧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喉咙上裹了沙。
史乘载：神武元年，六月十六，摄政王古珩瑾闻胤城之战惨烈战况，心有不忍，派新科文武状元许山南、许水北及顾南风前去平叛……同年六月廿一，月国军队到达胤城，同李默幸存军队汇合……月国士气大振，叛军凉王节节败退，避其锋芒，退守娑城。
“本王以摄政王之名，令你二人率三万精兵便可出发赶往胤城，务必挡住叛军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