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神采变得持重庄严,脑海里思考着该如何向这个看似一本端庄,骨子里倒是玩世不恭的女子解释清楚这六合间最底子的法则。
“还不到时候!”萧烬深吸一口气,他晓得现在还不是打动的时候,生门后的本相才是最首要的。
“道有道的法则,如果你非要突破,那就会遭到反噬!”
那些花瓣飘到三尺高处便化作丹鹤,鹤唳声惊破花丛里甜睡的往生蝶,鳞粉簌簌落下时凝成何如桥的表面。
“霜色伸展!又呈现了!”玖鸢皱着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又想起徒弟临终前的警告:““窥天者寿不过双十,牢记不成妄动因果。“
萧烬神采凝重,紧紧握停止中的剑,沉声道:“看来,这生门后的奥妙,远比我们设想的还要庞大,这股力量,怕是已经突破了六合端方的某种均衡。”
话音刚落,那团黑雾如潮流般向他们涌来,所到之处,四周的灵风都被搅得混乱不堪,金色的光幕在黑雾的打击下摇摇欲坠。
萧烬满脸震惊地看着玖鸢,他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一本端庄的巫女,竟埋没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她微微蹙了下眉,内心出现一丝不安,不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顷刻间,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她掌心绽放,光芒所及之处,黑雾竟敏捷消逝,四周的统统也垂垂规复了安静。
西道那些琉璃花盏却将流萤尽数淹没,花瓣里闪现出天将碎裂的命盘,瑶池宴饮时打翻的玉露正化作甘霖津润下界旱土。
有游魂伸手触碰界碑,指尖刚沾到花瓣,东边的花海突然翻涌如沸,西面的花盏齐齐转向九重天,万千花蕊中传出漂渺仙乐。
两条道地底的根系实在早已胶葛不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正说着,就被面前的一幕吸引了视野。
玖鸢的灵气在指尖流转,手臂上的蛇鳞垂垂规复成皮肤的模样。
玖鸢拉了衣袖,刚好能够粉饰手腕上微红的鳞片,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后仰,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戏谑,心中暗自想着:“这半人半妖的小子,满口都是六合法则。”
绯绸红缎自幽冥深处蜿蜒而出,在循环之道的岔口铺成两条赤色长河。
玖鸢周身灵气四溢,变幻出一道道青色的光刃,朝着黑雾斩去;
“萧氏后嗣?“她足尖轻点悬浮在半空中,用手指着生门的大道说:“看看这是通往尘寰投胎的道,那条是通往天庭的道。只是两条平行的道,永久没有交点。这就是你口中的端方?“
西面的琉璃花被风拂过,响起编磬般的浊音,飘落的花瓣在半空结成云梯,每一阶都倒映着破裂的三十三重天宫。
忽有带着血腥气的风自西方来,卷起满地红瓣。
西行的花丛截然分歧。
“那与仙就是仙,妖就是妖有何干系?”玖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的戏谑更甚,内心却在揣摩萧烬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意,像是背诵,面上则持续挑衅道:“说的这般玄乎,难不成像蟒蛇仙修成龙仙,还能搅乱了这六合端方不成?”
那些半透明的花瓣像是用银河之水淬炼的琉璃,头绪中流淌着星屑凝成的鎏金细线条。
“当然能!”萧烬毫不踌躇地答复道,在贰心中,六合端方崇高不成侵犯,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道分歧。
“这感受……又来了。”玖鸢手臂上的蛇鳞模糊发热,另有一点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