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顿了顿,倒是不信。青袍人用手一指,道:“你看这火势,可会烧到村后去?”乞儿了望火势,公然发明些蹊跷,但见火焰好似有一股无形之力束缚,只在屋舍间翻转跳动,房间的小树泛着油油的绿光,涓滴不怕火焰的烘烤。

青袍人俄然哈哈大笑,道:“本来神仙和妖精都是人啊。”

乞儿处在廖无尘的阴寒气味内,顿觉遍体生寒。但是此等寒意却非如坠冰窟般的酷寒,而是由心底生出的阴寒,仿佛血液凝成了冰刺,痛刺着满身的每一处神经。

玉临风话锋转利,喝道:“廖无尘,此次你们来了多少人?为何会引发如此庞大的兽潮?”

廖无尘不看玉临风,将长笛收起,对着小村方向作了一揖,而后才道:“玉临风,我本来敬你是个光亮磊落的男人,想和你交给朋友,不料你倒是个胡涂蛋,是非不分。想杀我廖无尘的人,天下到处皆是,可惜你不在其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音俄然转寒,阴冷的气味崩然发作,衣袍无风自鼓,一字巾不翼而飘。

乞儿奇道:“半仙半妖又是甚么?”

乞儿刚回过神来,不由大呼:“你干吗烧了村庄?”

青袍人自怨自艾,却听得乞儿云里雾里,正揣摩其话中含义时,却被苍穹中一声大笑打断。

乞儿自发说错了话,恼羞成怒道:“你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

乞儿急道:“可,可,可……”连说三个“可”字,却也找不出辩驳的来由。遥见村后也着了火,顿时叫道:“坏了,仙姑还在草棚里呢。”说着爬起家来就要跑。

乞儿道:“神仙是济世救人、锄强扶弱的好人,妖精是凌辱强大、无恶不作的好人。”

乞儿讶道:“这几天是如何了,如何老遇怪事。”俄然转头问青袍人道:“你是神仙还是妖精?”

青袍人一窒,反道:“何为神仙?何为妖精?”

那笛声底子不为所动,还是如风袅袅,充盈于全部夜空。乞儿骂过以后,胆量也壮了几分,这时细心一听,才感受笛声是从瀑布那边传来,并非村舍。心机转动,想起入夜前见到的青袍人来,心中又笃定几分。

玉临风冷然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多次违背商定,擅自到上阳界拆台,害人无数,本日我将你伏法,即便赵无方晓得,也一样无话可说。”说着,背后长剑自行飞起,划出一道圆弧,停在其胸前,高低颤抖,收回阵阵的翁鸣声。

青袍人感喟道:“他们虽为兽潮所害,却与我亲手所害没甚么两样。”再叹一声,自顾自地说道:“我喜好此处的美景,以是每次上来都要到此盘桓几日。十多年前,其间常受山怪野兽扰乱,百姓过得辛苦,我便暗中援手,将兽怪赶出此地,并与兽王立了条约,不准再侵犯百姓,他们这才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我觉得,这里会是一片世外桃源,永久这么安宁下去,不料这一次……哎,我本不该来的,是我粗心了――六合之威岂是凡人所能顺从?看来,局势要比设想的还要严峻,人间要有一场大难了……”

乞儿绕到大石以后,悄悄爬上,见青袍人神情凝重,正吹的出神,也不好打断,便悄悄坐下静听。初时心有旁骛,并未在乎,这时埋头聆听,却感到笛音中有一丝淡淡的哀怨,令人禁不住感慨。从大石上恰好了望小村全景,乞儿心有所悟,想起屋中乡亲的死状,再没了害怕之意,心中酸楚,也不由哀叹了一声。

玉临风头戴白巾,一袭白衣,腰跨长剑,再无多余装潢,就那么平空一立,即使星夜黯然,看不清脸孔,但是他那随风舞动的长袍和顶风飘飞的剑穗,已将其超脱仙姿彰显无遗。玉临风一开口,便披收回凌冽的傲然之气,好似其周身射出刺眼的光芒,令人没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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