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今夏季寒得特别早!刚进十月就落雪了。”望着从天而降的雪颗,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立约人当是四弟,我不好代笔。不过,整封休书有我笔迹,他是认得的。至于日期嘛……归正还没肯定,就先留着,到时一起填。”齐屹装出不觉得意的模样。
听她如此说,周夫人沉吟半晌,又劝道:“这有可难,这座宅子我们总归在留人的,若葛将军寻来,到时让人带着到城郊找您便是……”
周蒙启忙安抚道:“你固然放心!不会有那样机遇的!你觉得,老夫为何要拿疫病将建宁城这摊水混淆?!还不是为了把我们家属给摘出来,万一山东那边此次没成事,都城那边如有见怪,也轮不到我们头上……”
“那是你放不下四弟,既然现在已经前事皆忘,你还担忧甚么?那些勾心斗角,妾室争风妒忌,当作看戏不就成了?”男人毕竟心有不忍,退而求其次,不希冀她跟四弟琴瑟和鸣了。
本来,她们作为官眷,在疫病达到之际,吓得弃城而逃,本就不是甚么光彩的事。在这枢纽眼上,自是不好多作劝说。
写完以后,齐屹亲身递到女子手中:“你看看,另有甚么不当的?”
舒眉却没留意到,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名份在此,如何当作看戏?除非,齐府先出具一份休书或和离书,我才放心临时呆在府里。”
周夫人摇了点头:“城里产生疫病,恐怕那帮山匪不会攻来了。殿下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搬到城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