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甚么火啊。我现在在小千天下,本就离你很远。”将绝收敛了笑容,像平常普通懒洋洋地说道,那暗沉的眼里尽是不在乎的意味。这番做派顿时惹得帝阙更加火大。
帝阙瞥了那黑龙半响,眼中划过一丝暗色,他俄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百年前你便已厌倦了这三千天下,亦有了心魔。心魔未除,你底子没法踏入长生境。”
“我倒是不感觉他弱。”将绝敛下心境无所谓地笑道。
“以是?”帝阙侧身倚着富丽的雕栏,声音听不出喜怒。
“时无常,你的死,我背了。”既是弱肉强食,那么昨日放火杀人的修士亦当自食恶果。
“听闻昨日有人对你说‘我想要你’,而本日你便到了小千天下……”
当阿谁男人回身看来时,将绝懒惰的神情垂垂转为伤害,薄唇也微微扯出一个挑衅的弧度。只听将绝用降落的嗓音唤道:“帝阙。”
“那人姓甚名谁?”
“以是安眠吧,时无常。”说到最后长生微微顿了一下,终究暴露了一个无法的笑容。
“我竟这般天真,天真到忽视了这血淋淋的丛林法例。”说到此处,长生眼中划过了稍纵即逝的痛色。
“我俄然在想,当初我为何恰好选了那本《繁音诀》?或许从一开端我就不甘心百年关老,我想修真,我想流行三千天下,只是当时的我不肯承认罢了。”长生抵在墓碑上的手渐渐收紧,一朝之间他仿佛放弃了统统的闲适安闲,变得锋芒毕露而直刺民气。
“时无常,我们没有共磨难,也没有经存亡,可我们……的的确确是朋友。”长生抬起惨白的手触碰到冰冷粗糙的墓碑,全然不在乎甚么灰尘。
好久以后,将绝终是叹了口气,他抬起右手在虚空中懒懒一划。下一秒,陌生的宫殿影象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一朝与人相伴,怕是一不谨慎便要为此沉湎。
他早已看烦了将绝困乏的神采,也讨厌将绝那漫不经心的做派。谁都晓得将绝懒到了骨子里,这男人现在最爱的大抵便是躺在漫天雷霆当中沉眠,这三千天下哪有甚么人能被他放在眼中?可本日他却为阿谁叫长生的家伙失了神。
“将绝。”帝阙冷酷地回应道,沙哑的声音中还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讽刺。
最早入目标是暗金色的龙椅,只是那龙椅上空无一人。
“你是在谈笑?”甚么叫他的龙?这黑龙清楚是当年将绝从他手中抢去的,也亏这家伙说得出口。将绝当真如此傲慢自傲,全然不担忧此龙再度臣服在他的脚下?
将绝因为百年前的那件事脾气大变几欲疯魔,再也不管任何闲事,顶着三界最强的名头却永久孤身一人;而帝阙修为与他相差无几,暗中更是掌控着三千天下的很多宗门,以是终究孰胜孰败的确不好说。
“我说了,你做不到。”将绝压根不管帝阙的权势究竟有多强,他只是再度反复着刚才的话。只要他本身不想死,这三千天下就无人能杀得了他,这是一件无庸置疑的究竟。
“实在唱歌之前我就晓得你活不过来了,我又不傻,我只是想再吓你一次罢了。现在歌也唱完了,你走好。”
帝阙皱了皱眉,身侧的龙是以颤抖得更加短长了,仿佛在害怕它们的君王。唯有画面那头的黑龙还一无所觉地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既如此,这龙我收下了。”此话说完,帝阙便挥手强行停止了影象。
帝阙天然不会去提示将绝,他等候着对方自食苦果的那一天。在那之前,他帮将绝养着黑龙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