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夜,天将发白,萧今来来到一片树林里,取出水袋喝了一口,他四下看看,选了一棵高树,跃上去,在树杈上坐下歇息。
回到堆栈里,舒舒畅服洗了个澡,萧今来回想起在天极楼的那一幕。
为甚么俄然又不要他的两条腿了,莫非只是试一试他的诚意?天底下另有如许的功德?还是这背后另有甚么不为人知的隐蔽?
萧今来的衣衫和头发,顷刻间都被这阵暴风吹起。晓得接下来的一刻会产生甚么,萧今来冷静深吸了一口气,将统统定见沉下去。
她也没有废了他的双腿――她这是想做甚么。
萧今来仍然感觉恍忽,只感觉这统统得来实在过分轻易了。临行之时,他还曾问过天极楼主,是否真的不消他支出任何代价,就让他把这统统都带走。天极楼主只说了一句话:
天极楼主从纱帘后盯着他:“不错,你是本身脱手呢,还是我来?”
四下里悄无声气的,萧今来悄悄下了床,在门后肃立了一会儿,接着猛地拉开了大门。
天极楼主微微点了点头。
黑暗中,萧今来脱手如风,挥掌作刀,直直劈向那小二的后颈,小二翻身闪躲,但工夫明显不及他,几个回合以后,被萧今来放倒。
托盘盛着三样东西,摆在他面前,本来不是让他选,而是全都给他。此中那画卷和金瓶,都是钥匙开了宝箱拿出来的东西,而木盒里装的恰是他此行所求之物,金风玉露。
天极楼主缓缓道:“我们天极楼中,除了有世上各色珍宝,另有很多客人拜托来保存的物品。他们将东西拿来,付我银钱,我替他们保存在一个隐蔽之处。那处统统重重构造,另有平凡人难开的奇锁……”
但是她如此奥秘,真容究竟如何呢?
直觉奉告他,这天极楼主和父亲年青时,能够真的有一段甚么不为人知的过往,只是父亲倾慕之人一向都是皇城里的那一个,也不怪这天极楼主的语气里尽是欣然了。
“甚么?!”
夜色中,萧今来疾步而去,将小镇和堆栈甩在身后,不久,那危急四伏的堆栈就变作了一片火海,身后传来暴躁的救火声,而他的身影则消逝在了黑暗里。
那画卷的材质确然不晓得是甚么,翻开一瞧,竟然是半透明的,上面不法则地漫衍着一些星星点点,另有横七竖八的短线,不晓得究竟画的是甚么。仿佛像是舆图,但又不完整。
天极楼主话没说完,萧今来明白过来了:“那两把钥匙,都是开锁的?”
“不错。”天极楼主道,“每把锁都只要一把钥匙,只认钥匙不认人。钥匙出则已,一旦再入天极楼,必开锁取物。”
还没等他多想,那边纱帘一开,一个托盘“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腿上。
“你这孩子啊,跟你爹一样。”天极楼主的声音愈发显得衰老。
那老板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尽是暴虐,萧今来嘲笑一声,抽出贴身的匕首,搁在他的鼻子上:“你最好诚恳交代,谁派你来的,不然的话,你这个鼻子……”
“噗!”长刀狠狠劈下,没有砍在他身上,反而落在了那老板的皮肉当中。
那人顿时惨呼出声。
堆栈老板远远瞥见他的身影,乐得跟甚么似的,赶紧奔过来:“哎呀客长,你留下这么多房钱,人却不见了,可把我给担忧坏了!”
想了想,呵呵一笑:“还是请楼主脱手吧。”
天极楼主的手又动了,朝着萧今来缓缓地伸过来。一双纤纤玉手,柔若无骨,却渐渐地带起一阵越来越烈的风,蓦地间向萧今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