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念男吃惊道：“你……”
小鱼儿大呼道：“慢着，慢着，我另有话说。”
断念男眼睛瞪得更大，道：“为甚么？”
小鱼儿却俄然叹道：“你也最多不过十五六岁，如何能做我的阿姨？做我的老婆还差未几……你这么香的嘴，我一天亲十次都不会嫌多。”
夜，很静，很冷，转头望去，仍可瞥见那无边的大草原，悄悄地沐浴在星光下，草浪起伏如波浪。他们终究走出了草原，这安静但又雄奇绚丽、单调却又窜改诱人的大草原，已在小鱼儿心中留下长生都不能消逝的印象。
小鱼儿还在自言自语道：“这如何办呢？……我既然见着了，就不能不管，唉，谁叫我瞧见了这口井，谁叫我要来喝水，我也只好自认不利了。”
小鱼儿从速笑道：“是，莫说一桶，十桶我也提得动。”
小鱼儿笑道：“你用手打我，我用嘴打你，必然比你手打得还轻。”
小鱼儿悄悄好笑，他已觉出这一掌已轻很多，但口中却哭兮兮道：“是，阿姨固然美，但我却不说了。”
但小鱼儿却没有转头，没有再去瞧一眼——畴昔的，既已畴昔了，就让它畴昔吧，沉沦？不，毫不！
她缓缓抬起了手，姿式也是这么轻柔而斑斓，就像是多情的仙子，在星光下向世人漫衍着欢乐与幸运。
忽听小仙女失声道：“不好，那东西莫非已被迷倒他的人先搜走了？那会是甚么人？……小鬼快提桶水来，泼醒他，我要问他话。”
她竟不由自主脱口道：“我真的很美么？”
小鱼儿道：“小白菜，我说的话不错吧？下次你若见到有人要用绳索勒死女人，你就从速替他架板凳，你若见到有人要用刀杀女人，你就从速替他磨刀。”
断念男竟也返来了。小鱼儿又惊又喜，却忍住不出声，只见小白马跑到她身边，轻嘶着，她身子终究挪动，一步步走了过来。
红衣的人影，在星光下看来是那么窈窕，那么敬爱。
他大笑着接道：“但我这第三个巴掌，还是不能留着……只是，你第三下却又实在打得我很轻，我也实在不忍打重了，你说该如何办呢？”
小鱼儿道：“你不说话，我为何要说话？”
小鱼儿哈哈大笑，回身拉过了马。
小鱼儿扮着鬼脸道：“看来，你只要嫁给我了，我也只要娶个年纪大的老婆……唉，比及我三十岁时，你已是老太婆了。”
小仙女瞧了断念男两眼，嘲笑道：“哼！你觉得他是真的睡着了么？”
但他却像是一桶也提不动的模样，一面打水一面喘气，好轻易打满了一桶，喘着气将水提过来，喃喃道：“这鬼桶如何如许重，我……”脚下俄然一个踉跄，身子扑地颠仆，水桶也直飞了出去，整桶水泼在小仙女身上。
小鱼儿道：“找谁？”
小仙女俄然嘶声大呼道：“你杀了我吧！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必然要你死在我手里，我要让你渐渐地死，一寸寸地死！”
话未说完，别的半边脸又挨了一个耳刮子。
小鱼儿大笑道：“你不信？我且问你，除了恶人谷那种处所，另有甚么处所能养大一个像我如许的人？”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道：“我说的……唉，女人，我晓得女人明显被人说中了苦衷，也是千万不肯承认的，以是，你承不承认都没干系。”
断念男垂下了头，沉着脸道：“你愿不肯意陪我去一个处所？”
小鱼儿眨着眼睛，俄然又道：“阿姨，你也莫要活力，我有个叔叔，说人若活力，肉会变酸，不……不……人若活力，就会变老、变丑的，阿姨你这么美，如果万一真的变老变丑了，难道要教人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