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笑道：“我们早已晓得你这小杂种狡计多端，如果逼着你说出藏宝之处，说不定还会想出鬼主张，你若胡说八道，我们难道也只要跟着你乱转，一起上如果被你趁机溜了，难道冤枉？”
小鱼儿盘膝坐起，笑嘻嘻道：“你现在信赖了么？”
伸手一摸，冰冷的石壁，竟也热得烫手。
称呼俄然由“您白叟家”变成“小杂种”，小鱼儿倒当真吃了一惊，“啪”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怒道：“你这老山羊，你敢……”
小鱼儿吃惊道：“溜了？”
但现在已到了他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了。
黄牛大声笑道：“不错，大曲酒配麻辣鸡，妙极妙极。”
还不到一顿饭工夫，庞大的冰块全都熔化了，小鱼儿已被泡在水中，想跳脚都没法跳了。
小鱼儿道：“峨眉派的杂毛们真有这么短长？”
白羊俄然嘲笑道：“你鄙人若非跟着我出来，就算被人卖了，还不知是被谁卖的。”
那黄牛、白羊两人，对他竟是百依百顺，吃喝歇住，全用不着他费半点心机，早有他两报酬他安排得舒舒畅服。
小鱼儿淡淡道：“你们被她逃脱了么？”
白羊垂首道：“是是，中间……前辈可知他们现在……”
他发觉这“十二星相”长得实在不像人，都像是牲口。这十二人凑在一起，也不知是如何找出来的。
小鱼儿被水冲得远远的，就躺在那边，死人般地不动，他已被饿得半死，泡得半死，又怎能妄动。眯着眼偷偷瞧了瞧，内里的火，竟已熄了，从这间屋子的门瞧出去，只见一片焦木瓦砾，仍在冒着青烟。
小鱼儿等了半晌，道：“既然妙极，为何不去拿来？”
那“白羊”道：“听我的话，才是福分。”
小鱼儿心念一转，恍然道：“是了，想必是慕容九妹的仇敌来了，不但要杀人，还要放火……只是你们这些蠢材不晓得，你们放火烧了慕容家的破屋子不打紧，却连天下第一个聪明人也要被你们害死了！”说着说着，他又跳脚痛骂起来。
他冷得满身颤栗，饿得头晕目炫，喃喃道：“唉，死就死吧，归君子人都要死的，人死以后，起码也有件功德，那就是他再也不会听到女人的噜苏了。”
黄牛叹了口气，举杯道：“我们不说这些，来……小侄敬您老一杯。”
他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四周石壁，三面都烫得像火，只要背山的那面，还是温热的。
蜀中风景，天然与关外草原分歧，小鱼儿走得颇是欢畅，蜀中的烈酒辣菜，更使小鱼儿一起赞不断口。到了峨眉，黄牛、白羊一个未留意，小鱼儿竟一小我溜了出去，直到深更半夜时，才施施然返来。
因而他又怪万春流，若不是万春流，他彻头彻尾都是个好人，好人纵被人恨，被人骂，起码命总比好人活得长些。
小鱼儿板着脸道：“这‘小兄弟’三个字，也是你叫得的么？”
小鱼儿道：“哦。”
黄牛、白羊既不问他去了那边，小鱼儿也一字不提，到了第二日，他也不说走，傍晚时又悄悄溜了出去。如许竟连续过了三天，小鱼儿还不说走，黄牛、白羊还是不闻不问，这两人的确已服了小鱼儿，的确比小鱼儿的儿子还听话，看来李大嘴固然退隐多年，但在这些民气里，对他还是畏如蛇蝎。
话犹未了，身子竟软软地倒了下去。
白羊目光明灭，仰起了头，缓缓道：“李老前辈在谷中过得还好么？”
白羊道：“白痴，他说的话，有哪句不是你本身卖给他的……叨教，他若真是李老前辈的兄弟，哪会在这慕容山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