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气得脸发白,眼睛里冒出了凶光,一只手摸摸索索,俄然自被褥下摸出把菜刀,一刀往小鱼儿头上砍下。
江玉郎招手道:“我,江玉郎,李大叔你还记得么?”
两人沿着岷江南下,这一日到了叙州,川中民丰物阜,气象天然又和瘠薄的西北一带分歧。
但一个长年劳苦的船家女儿,又怎会有这么一双白嫩的手?这祖孙两人,莫非真的是乔装改扮的?
但江玉郎又怎能再睡得着觉?
两人睡在床上,睡了一个时候,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也不知在想些甚么,若说他们在想那秘笈上所载的武功,他们是死也不会承认的。但到了第二天早晨,刚吃过晚餐,小鱼儿就喃喃笑道:“丢脸的书,总比没有书看好。”
船是新的,他们的衣裳也很新,看来,他们扮这船家活动,还没有多久,或许就是冲着小鱼儿才改扮的。
船舱中那人紫面短髭,神情甚是沉猛,但瞧见了江玉郎,严厉的面上立即堆满了笑容,失声道:“呀,这莫非是江大侠的公子,你怎地在这里?”
小鱼儿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你长得比我俊,她看上你才是真的。只可惜你非得跟定我不成,不然你这小色鬼倒可去勾搭勾搭。”
史老头像是甚么都没瞧见,仍在驶他的船,但金狮镖局的快船却荡了过来,那紫面大汉竟一跃而过。
江玉郎拊掌道:“妙极妙极,小弟也正想坐船。”
到了晚间,两人天然非睡在一间房里不成。
那咳嗽起来,眼泪鼻涕就要一起流下的白发艄翁,莫非也会是甚么隐迹风尘的武林异人?
小鱼儿道:“我要去的处所,你也得去。”
自从他三岁开端,他就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他的确不晓得“惊骇”是何物,愈是伤害他愈感觉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