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些好笑,这一千元竟然是邻村一户穷到家徒四壁的人家借的。
这时,爷爷把我推开,他安静的说:“说吧,想要多少?”
我悄无声气的回了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着浑身是伤的爷爷,这笔帐我临时记下了,迟早是要跟那羽士算的。
我含泪用力点头,“对!”
第二天,老蔫他娘又过来讲明天去镇上请了一名羽士为儿媳做了场法事,挑了后山的一块风水宝地作为坟址,她让爷爷也去送一程,那态度客气的没得说。
我见到爷爷嘴上带血,又少了两颗牙齿,身上有一条条疤痕,这是鞭子抽的。不但如此,就连膝盖也青了。
昨晚的事情是真的,现在已是上午了,但是随本身一起沉下去的爷爷呢?
我把爷爷拖到床上,拎起菜刀就瘸拐着要去老蔫家冒死。
老蔫他娘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万,我气笑了,甩手抽了她一巴掌,三万买的媳妇,折腾了一年挂上种就翻了十番?
我担忧又有甚么幺蛾子,就穿上鞋出去扒在院门裂缝前瞧瞧环境,竟然满是老蔫家亲戚,另有村里的干部们。不过,他们此番前来并非是声讨我爷爷的,却见老蔫他娘大惊失容的说:“儿啊,你那短折鬼媳妇的坟被挖了,棺材也大卸八块了。坟前插着根木头,上边挂着一只胎盘,连她那、那那身子也……”
不过爷爷却喝令我闭嘴,他对老蔫一家说手上只要七万。老蔫他娘觉得我们服软,捂着肿红的脸还价还价。期间我也听到了老蔫媳妇的尸身是今天下午在七里外河边的芦苇荡里发明的。
可脚腕如何那么疼啊……
“呃,这事今后再说,我先送你去病院消毒。”我敷衍畴昔,直觉他藏着很大的苦衷。我跑到隔壁家借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铺好垫子被子。爷爷上来以后我启动车子,固然一只脚不能动,但也用不上它。
老蔫不发疯就是怂包一个,待他颤抖的讲完,我气愤的把菜刀砍入了门板。打死也想不到他媳妇入葬时,老蔫他娘竟然让我爷爷全程跪在坟前,又让痞子拿鞭子抽了他三十六下,这还没完,堆完坟以后逼我爷爷跪着“走”到了山脚下。
“疼!”
爷爷眼皮动了动,旋即翻开,“驴蛋儿,这是阴曹地府?”
我被冰冷砭骨的寒意包裹着,认识很快就涣散了,昏倒前只对那爪子有印象,它的力道之大几近把我骨头扯断。
“啊?”我点头表示那都是开打趣,就往床上一倒装睡。
爷爷考虑了好久,俄然说:“驴蛋儿,爷爷没法再撑船了,就剩下一件苦衷,不然死不瞑目啊。”
终究,爷爷承诺了十万零五千的价码,等明天借齐了给她。
死尸满身几近没一块完整的处所,东缺一块西缺一口的,就算野狗啃过也不成能是这个模样。而没少肉的部位也生满了玄色的大斑。她还被开膛破肚了,跟爷爷的伤口不异,像硬生生扯开的,里边就剩下半个胎儿的身子。
老蔫自知理亏,没敢上前,可他娘和亲戚们倒是一副不赔钱就烧了屋子的架式。
“男大当婚,我筹算早点抱孙子。”爷爷笑了。
我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四下环顾,瞥见爷爷呈大字形倒在不远处的枯草地。我捡起渡河之前遗留的树枝,当作拐棍一瘸一拐的走上前。
……
我左等右等,越来越担忧,终究在夜幕来临时,爷爷返来了。不过倒是直接让人扔在了院门口,他满身衣服被剥的精光,一件也不剩。
这些满是那羽士提出来的,说只要如许,老蔫才气别的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