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五块大洋,能够采办一亩上好的地盘,能够建好几间瓦房。黄梦梁拿着这敲击叮当响的大洋,喜得合不拢嘴,这平生他兜内还向来没有过如此大笔的钱款哩。
黄梦梁满眼映入的皆是馍馍似的白脯,那香香女人又将她肌肤紧密贴合上来,他一个懵懂少年哪能接受女人如此挑逗,胸中那团火焰便如泼了清油,“蓬”地收缩开来。黄梦梁直感到小腹上面的火苗子腾腾上冒,瞬息就窜到脑门顶。
黄梦梁挤进人堆,见了是这么一回事,不由顿生同病相怜之感。当初,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这般年纪,无钱下葬,竟用一卷篾席草草埋了母亲。想起来,至今内心还模糊着痛。
黄梦梁年青气盛,被棺材铺老板一激将,忍不住从腰布带内取出那叠大洋,取一块拍在他手心:“给!她的事你全包了――如果事情办得不铛铛,转头我找你算账!”说罢,黄梦梁扭头便走,很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大侠风采,引来围观人群一阵喝采声。
那几位行商夫役在长江边奇特之死的事,黄梦梁底子就不晓得。黄梦梁住的处所偏僻,大水过后,青石板路上的客人就未几了,再说即便白日有人走过,也没在他屋前逗留。
黄梦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怎禁得住风月场上熟行的调戏,早被那名唤香香的女人迷得云天雾里。并且,他喝了几杯白酒后,浑身竟又开端发热起来。说不清是酒把身材内那蛟的药性激发,还是男人初度对女人的萌动,此时,他只感觉本身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黄梦梁分开棺材铺不远,背后有人有他肩上悄悄一拍。他转头看,是位三十来岁的女人,打扮很妖娆,穿得很标致,但却不熟谙。
地坑镇是个大镇,也是水船埠,常住住民就有几千号人还不算过往客商。镇上各种商店应有尽有,商品亦是五花八门。甚么布匹店、竹器店、米店、旅店、堆栈、杂货铺、棺材铺……多了,当然也少不了男人寻欢作乐的“窑子”。
“小兄弟,小豪杰,你刚才仗义疏财,把阿谁棺材瓤子老板扫得灰头土脸,好叫人佩服哟!”那妖娆女人粉脸堆笑,满口谀词,“小兄弟,不嫌弃姐姐年纪大,到我那儿去,我请你喝茶!”
“蛇肉”吃完了,黄梦梁忆起屋里另有一挑食盐,就想到将它拿到地坑镇去变卖。一挑食盐是很值钱的,黄梦梁晓得,凡是他要用一尾十来斤重的岩鲤才气换回一斤食盐。
地坑镇在长江下贱二十来里路,挑着担子走也就三个小时摆布。
黄梦梁摸摸腰间的大洋,考虑了一阵,就问那女孩要好多钱才够葬她母亲?
棺材铺前围着一群人在看热烈,不知产生了甚么事。黄梦梁年青,也爱热烈,就靠近人堆去瞅。倒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头缠白孝巾,跪在棺材铺前,地上浪费黄糙纸,上书卖身葬母。
妖娆女人满面东风,一手拿条刺绣手绢,一手捧起酒杯,笑盈盈对黄梦梁说:“小兄弟,到我这里来不要客气,就当在本身家一样,熟了今后就常来玩――来,姐姐先你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