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铜锤大喝一声,挥拳向一名海兵猛击过来,但那名海兵技艺极是矫捷,侧头躲过魏铜锤的一击,双手已闪电般的伸出,攀上了他的胳膊,一下子将他的胳膊扭住了。
俗话说,兵是将的威,将是兵的胆。他张宗川面对丁禹廷,之以是有矮一头的感受,还不是因为他们这些旧海军,比起人家北洋海军,过分烂糟的启事!
“张统领,你宅心仁厚,体恤下情,拒收赶缯船,这本没错,但你驭下不严,竟至其焚毁海军船只,此罪断难宽大,你可明白?”丁禹廷紧盯着张宗川,大声说道。
“不关他们几个的事,这事儿是我的主张,只是没想到弟兄们过于愤激,做出此等事来。”张宗川听到丁禹廷话意不善,大惊失容,从速为魏铜锤等人辩白道。
“对!俺们就是不要这赶缯船!”另一名荣登海军兵勇也上前说道,“这赶缯船本是渔船,如何能用来当作战船?上一回俺们巡防时碰上了海盗,一仗打下来,这船便给海盗烧毁了四条!死了几十个弟兄!海盗却没打死几个,全都给跑了!”
“用这破木船出海兵戈,的确就是送命!朝廷都明降谕旨了,说要给俺们换火轮船,可丁抚台还给俺们这些个破木船!俺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想白白送命!”魏铜锤直视着丁禹廷,以拳击胸,大声说道,“丁大人,俺们也是顶天登时的男人!自打进了这海军营,也想着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但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等陈旧木船,就是废料!俺们不想再乘着它送命,干脆一把火烧了洁净!再说了,他丁抚台还欠着俺们半年的饷银!家里头都快揭不开锅了!那但是俺们弟兄的卖力钱!他欠着不发,又给俺们破木船,安的是甚么心?是不是想都等俺们坐着这些个木头船出海,都让海盗打死了,这钱他便都不消给了?”
论起官阶,他好歹也是登州海军的统领,和北洋海军统领丁禹廷是平级的,但是他在“和硕公主”号如许一艘新式蒸汽兵舰之上,面对整齐雄浑的北洋海军官兵和威风八面的丁禹廷,从内心上还是不自发的矮了一头,是以才有刚才的那样一句话。
此时的丁禹廷,内心充满了对这些基层官兵的怜悯,也悄悄佩服顶头下属李绍泉的先见之明。
见到魏铜锤被捆,其他几名登州海军兵勇大惊,有两人和魏铜锤要好,下认识的想要上前救济,却冷不防也被两名北洋海兵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