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林如此驳诘林义哲,莫非就是因为他热情洋务?
“真不知是多么肺肝之人,才气写得出如此暴虐之言!”叶炳文在一旁说道,“还自称‘湘上奇士’,真乃湘人之耻!”
“看此文风,及所唾骂之言,似是王任父之手笔。并且,王任父的号,便叫湘绮。”杨锐沉声道,“点时斋如此登载,乃是欲让其自曝其丑,天下皆知,并促朝廷明正典刑耳。”
杨锐强忍着肝火将这篇文章看完,他晓得,这是传统权势在向洋务派建议打击!
“你看看!你看看!这还像话么?!林文襄和文文忠骸骨未寒,坊间竟然有如此浮名讥评,真真是岂有此理!”叶炳文怒冲冲的将报纸放到了杨锐面前,指着一处版面说道,“《点时斋画报》如何能登这类东西?我呆会儿便要去报馆找他们计帐!”
杨锐长于作赋,如《剑阁赋》和《烷花草堂赋》等篇就是他的上乘之作。但他最善于的还是诗歌。开初,他喜好杜甫诗作并仿照着写,但厥后改学苏轼后,诗的风格变得清爽豪放。如《前蜀琐事》:“王气青城久发源,旋看兔子上金床。红旗一簇愁眉锦,跨取西川作帝乡。”固然他出身在书香门弟的士子家庭,但却不时为国度和群众担忧。在最胜利的《红叶》诗中,不但表示了对大天然的酷爱,更表示了对现下政治的绝望,他诗的末端写道:“征衫踏遍板桥霜,红树关山引恨长。鱼网几家乘晚渡,鸟啼无数送残阳。深林月出明官道,古木风高见驿墙。莫怪长年多感到,谢亭回顾鬓毛苍。”很有寥寂之意。
对于林义哲,杨锐也是久闻大名,并且听张芝栋提及过林义哲的事迹,张芝栋言辞当中对林义哲非常赞美,杨锐从当时起便对林义哲留意起来。
听了杨锐的解释,叶炳文恍然大悟。
杨锐俄然感觉,这篇文章的笔法非常熟谙,有似曾了解之感,他定了定神,又看了一遍这篇文章,当他看完以后,目光落在“湘上奇士”的署名上时,俄然如有所悟。
因为久慕王凯运的大名,是以杨锐曾操纵闲暇时候前去长沙听讲。
福州,船政衙署。
他没有见过林义哲,但是对于林义哲的文章,他倒是相称赞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