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祖母……祖母，文哥儿不敢扯谎，文哥儿今后都不敢扯谎……”
惠姨娘有点起火道：“姐儿可知方才说的那些话，如果叫老太太晓得了，连你爹都保不住你！”
说到顾峥，顾云瑶的双眼暗淡了一瞬。
还写了一封缘尽于此，都怪他如此的手札过来，顾云瑶又不是甚么谁都能谅解的好脾气，拿到手札的那一刻就撕烂了。
……
茫茫人海，我如何能提早寻到你呢？
顾云芝终究又软了，眼眶红红的。
惠姨娘想了想，又摸摸小儿子的手，从桌上取来一片糕点，塞进他嘴里：“文儿别怕，有娘在，今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云瑶又要开端佩服她家祖母来了，多少年后的事情，竟然都被顾老太太预感到了！
俄然语气软了，要说一双后代被打成现在的模样，她那里不心疼。一边替顾钧文抹药膏，一边道：“老太太还晓得送药膏来，足以证明她的内心另有你们。”
谁推测，不等他来，老太太和顾云瑶已经用过膳了。
惠姨娘抱着顾钧文，哄了半日，顾钧文还是惨白着一张小脸，只哇哇哭个不断。顾云芝帮着惠姨娘一起哄她的小弟弟，笑得可甜，也不恼了。
万幸有哥哥顾峥陪在身边……
顾云芝悄悄地不说话，只那双眼一向发红，有泪光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两百手板打完了今后，轮到顾钧文身上。顾钧文离他爹顾德珉比来，刚才最直观地看到老太太是如何罚顾德珉的，现在轮到了本身，如何不怕，半大的娃娃已经又哭成了泪人，顾德珉于心不忍，还想再护他一下，硬是被老太太呵叱到一边去了。
至于顾老太太，已经是一条腿跨进棺材里的人了，底子不敷为惧。
比及顾云芝领着顾钧文回到文轩阁，惠姨娘看到两个孩子的掌心红肿一片，难过得如同打在自个儿的手心上。搂着两个孩子，冒死问他们疼不疼。
“那又如何？”惠姨娘柳眉一皱，“她是老祖宗，老祖宗想罚谁便能够罚谁。”
等的就是这句话，顾云芝固然聪敏，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嫩了一些，顾老太太看一眼顾德珉，语重心长道：“连芝姐儿都晓得瑶姐儿是你的女儿，二爷怎不晓得？”
不一会儿三人的板子都打完了，下人迎上来，又把戒尺收回托盘内里退下。
老太太年纪大了，现在鲜少过问家中的事，但不是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