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碟上,是那两个差人的头颅。
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如果这两个差人已经遇害,那刚才灯光下的两人又是谁?
我顺势望去,见两条人影躲在灯光下的暗影里,面对墙壁,蹲在地上,仿佛在和甚么人说话。看两人的服饰,恰是先前失落的两名差人。
走廊没人。皮球“砰砰砰”地,仍旧持续往下跳。撞到底层的围板,这才停下,在原地越来越快地弹跳,渐渐停了下来。跟着像是被人踢了一脚,毫无征象地往黑暗中滚去。
脚底落地的刹时,四周仿佛毫无窜改。我俩转头望去,周格三人却不见了。
脚下俄然变得湿漉漉的,仿佛房间里不知何时进了水。
这竟仿佛是上个世纪,有钱人家西式别墅的客堂。
她这话实在吓得我们不轻。
玄色的人血,血面上还翻着红色的泡沫,如同开了闸的水库,汩汩地从餐桌上往下淌。整间屋子全被鲜血灌满,血面越升越高,已经向我俩小腿肚逼近。
我把回绝从地上拉起来。两人惊魂甫定,也顾不上其他,快步往门口跑,想翻开客堂大门,却发明,这门竟似被人,从内里反锁了。
不是一幅画,而是一扇窗。
正要走上前去,回绝杵了我一下,表示我看墙角。
蚊丁动了动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我摇点头,把我俩刚才见到的,向他们描述了一番。
林枫抢道:“小丫头说,刚才在二楼楼梯,看到你俩冲她招手,让我们跟上。成果一走,就走出去了。”他看了我俩身后,迷惑道,“这儿有点古怪啊,不像我们出去时的车间。”
客堂很大,蜡烛的光芒没法照亮全数,只能看到身前两米摆布的视野。
回绝问她如何会这么想。蚊丁抿嘴道:“刚才我不是见着你俩了嘛,然后周伯伯和林叔叔带着我过来。你俩一晃眼就不见了。但是……但是我仿佛看到一个跟我差未几大小的女孩子,穿戴红衣裳,瞪了我一眼,就飘走了。我从速跟过来,没见着那女孩,却遇见你们了。”
我俩下认识地避开,感受有道轻风划过手臂。
我俄然想起引我俩下来的那只皮球。刚才在客堂里转悠了半天,却没发明皮球的踪迹。
周格像是发明了甚么,收起枪,号召我们都畴昔。
我俩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这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渐渐扑鼻而来,充满了全部房间。
吊灯灯光一样惨白惨白的,仿佛电流不稳的模样,“撕拉撕拉”地收回怪响,灯光也时偶然无。
奇特,这皮球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周格和林枫都拔出了腰间的警枪,一前一后,将我们护在中间。
“红衣裳的女孩?”我皱了皱眉,“你看清楚,她长甚么样了吗?”
那水有些黏滑,我俩脚下不稳,几乎双双跌倒,幸亏握住了餐桌旁的靠背椅,这才稳住身子。
“砰!”“砰砰!”“砰!”……
我让周格和林枫帮手照顾蚊丁,和回绝对视了一眼。
两人双目圆瞪,嘴巴大张,仿佛死前遭到了极大的惊吓。无数的鲜血,从两人的七窍流出,漫过圆碟,溢出餐桌,不竭地往下淌。
头顶本来是一排排长条的日光灯,现在却成了富朱紫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画像有些恍惚,看不清画中人的五官,只模糊感觉,那人的双眼被蜡烛光照着,仿佛反射着森冷的绿光。
想起刚才就这么跟那人四目相对,我们却都没发觉,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笔迹草率,像是方才写上去的。周格用手指抹了抹,放到鼻端闻了下,皱眉道:“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