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岳小昌一听，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节哀……我这音质，本来也是熄了长生之念――你这资质，比我还且不如……”
此时被教习点出，竟有些恍忽，估计便是之前重视力分离，被教习明察秋毫，一下抓住。
厥后课上，有一教习偶尔所言，却让萧羽心中一震，如有所思。
这般言语，可说陈腐传承，自有真意，修行界也算广为传播。但人各有慧，接管有别，实在也因言者身份，不过戋戋外门教习，只知复述，有力深解，终究流为空谈，不能下效……
仙女姐姐学他，坐在崖边，洁白长裙，跟着玉腿探出，空落落，轻飘飘，有风拂过，如云轻卷，暴露美好曲线，散逸悠然。
不觉间，到了一处崖台，因有山石掩蔽入口，巨树密枝挡风，显得清幽寂静，平和安宁。
“啊？！”岳小昌又是一愣，反应过来，神采一苦，但转眼看到萧羽浅笑看来，挠了挠头发，嘻笑点头。
日夜瓜代，几番轮转。
教习仿佛对小班诸生，不喜凡文的态度，多次催促，也成风俗，老是随口反复。
“……音乃万物深藏，露于大要，不过凡听，毫无真意……”
“……凡人虽不长生，然深明事理，多有天生聪慧，巧夺神机，化作笔笔惊言，传世育人……无形之文，失却音意，却有大音陈迹，值得鉴戒参考，不成错失……”
“仙女姐姐……”
此是天赋所生，后天也可渐渐弥补改良，但事倍功半，极其艰巨，稍有懒惰，便会退化，即便胜利，也有限度……
本来小班生源，只是修行起步，虽是良莠不齐，也相差未几。
仿佛不想看到萧羽“强颜欢笑”，也是被他问得羞恼，岳小昌随便寻个遁辞，溜之大吉。
这些光阴的相处，他已然将这绝代才子，当作最好的倾述工具，既故意底间奇特暖和的联络，又有听而不语的轻松。
对于练声功法，“口琴法”需择一吹吹打器，岳小昌偷懒，选的是“鸟鸣法”，学自鸟鸣、鹤唳，不需帮助。
“……我等修音，到了深处，根究音意，化为真文，一言一语，符合动机，神威自显……”
他也从同班相谈中，乃是晓得，这些人，很大部分，曾是与他普通的身份，不过脱凡不成，错过年事，终究因为各种来由，或为家属，或为前程，志愿留此。
就在转过入口山石时，面前俄然呈现一张白净娇容。
“以上几境，与你等甚远，只需体味方向，深切事理，以免偏差，”教习点头，让岳小昌坐下，缓缓说道，“来到漠北外门，若无机遇，入音脱凡，不过蹉跎于‘凡气境’一阶四转，再无长生之望……”
这一练声，有气鼓荡，顿时将萧羽喉嗓开音，收回第一声鸣响。
“……修行界外，实在另有六合，不过传闻渺渺，只鳞片爪，多有错误，不成坚信……”
漠北外门，传授的便有“体修功”这等常见修行功法，另有“鸟鸣法”与“口琴法”，这两种音修门派，特有凡气境功法。
出门，拉下传音铃铛，自有奉侍主子，过来候命。
教习不但讲授音修之道，也报告世俗文章哲理。外门虽小，毕竟也是半步离凡，凡俗恭敬进献，足以保藏大多传世典范。
萧羽藏着疑问，却也不急，归去，便拉着岳小昌，请教根本。
当日讲课结束，教习们上山，诸生回舍。
萧羽自是不会放过这等美景，一边浅笑咀嚼，一边轻语自言。
毕竟，资质不凡，早被各显赫大派收取，或是漠北内门自收，或是停顿敏捷，入了外门高班。几波遴选，留下的职员，也有固执，但更多是心知肚明，不甘放弃长生那一线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