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萧羽细心机考,摸索着问道,“末日?”
“你们对待人类,非论生命还是庄严,从无划一,随便踩踏。”萧羽想起,自来到此方天下,各处隐蔽所得,守夜者的所作所为,“我为人类,不成自污。”
固然隔着丰富的土层,但狠恶的战役杀伐之声,还是模糊传来,偶尔巨震,灰尘簌簌而下,可见内里的狠恶。
“为甚么?”大师长笑容稳定,轻声问道。
大师长看着追根究底的他,沉默了下去。
“作为傍晚客的高朋,他们就没跟你说过,预言的事情?”大师长稍稍抬头,暴露苗条而白净的脖项。
“别看这都会,高楼林立,城郊紧连,农场山林,广宽无边……实际,浓雾为界,早已隔断。”大师长叹了口气,说出惊天奥妙,“千百年来,出去摸索边沿的人,便从未返来。便是那些企图窥天之秘,登月,望星之百姓,实在不知,都是迷雾幻景……”
萧羽看着,默不作声。
“我如果不承诺呢?”萧羽摸索问道。
大师长脸上笑容消逝,眯起美目,长长的睫毛,缓缓颤抖。
世人依令而行,不敢儿戏。
萧羽跟在大师长前面,身侧有一队矮小壮汉,保护开路,走进了阴暗的隧道。
“我哪个都不是。”萧羽安然点头。
“地族,带着残剩的人,走隧道!”
“劣等之物,饱腹血食,为何不成生杀予夺?”大师长暴露细牙,净白整齐,“你对待牲口,又可曾尊敬,可曾礼待上宾?何况,你早已离开凡人,与我们一样……”
“日行士为光亮,公道和审判,乃是天下均衡、向上的一面所化。却非与人类如何相干,对待人类,仅仅如牧放羊群的忠犬,不让饿狼――也就是我们守夜者,肆意捕杀,以免弱化生矫捷力……乃是对我们的束缚,天生与我等对峙。”
“你是说,你的媚术吗?”萧羽睁大眼睛,安静问道。
“你叫我插手你们守夜者,到底有何目标?”萧羽趁着大师长沉默的机会,轻声问道。
一队人,又向前走了好久,垂垂听不见前面的轰响。
萧羽正色说道:“起码,我谨守本心,虽有争戈,不会为一己私欲,肆意殛毙。”
“而傍晚客,为日与夜之间。他们混迹人类当中,掌控权益,指导情感,节制言论,介于白与黑,履行灰之道,看似比来乎人类的一方,实则无情之极,将人类视为棋子,肆意操使……当然,一旦日行士与守夜者,打击激化,冲突失控,他们便会化身中间人,有些缓冲。”
“守夜者,日行士,傍晚客……三方实际同根同源,只是各司其职。”
她说完,吐出一颗红丸,绕了萧羽左手一圈,蓦地嵌动手腕,化作一点红痣。
“怕甚么?你又不会杀我……”萧羽一笑,看她刹时冷下的面孔,便是说道,“实在,你要杀我,早便杀了,不会这么费事,掳我返来,承担风险。”
“……”
“不是我不怕死――唉……”萧羽点头感喟,举起左手,“这些先且不谈,你们为何就查不到,我当下的身份?”
“不杀,也有很多体例对待……”大师长又是轻柔笑着,但语声在隧道回荡,非常阴沉。
大师长愣了一下,挽开端发,笑着说道:“我也不在乎,你是哪个。我只在乎,你是否承诺插手我们。”
“你说呢?”大师长甜甜笑着。
大师长仿佛看出他的不觉得意,又是一叹,幽幽说道:“你若不是冷血的天赋,便是自闭的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