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出了村民居住的山谷,忽的瞥见谷口西北侧有一队诺玛族马队正自驰来。郗风心下一惊,暗道:“莫不是这山谷内的世人漏了行迹?这些诺玛族人残暴非常,倘若任由他们畴昔,那不是如虎趟羊群普通?须得想个别例将他们引来才是。”那诺玛马队来势极快,转眼间便已到了面前里许。郗风甚是惶急,摆布稍一检察,忽的计上心头。当时已是暮秋,山谷中林木横生,各处都是干枯的落叶。郗风心念一动,立时飞身向南边奔去。他脚程奇快,转眼间便跑出半里多地,脚步一停,立即将四下里的枯叶拢在一处,随即一挥手用了焰天火雨将树叶扑灭。那些枯树叶中混着很多松枝,遇火即燃,立时便掀起了一根火柱。
那马队看了看南边,又跟身边的诺玛马队嘀咕半晌,这才问道:“你说的清楚吗?如何走?”
忽的又有四名马队冲了出去,此中一人生涩的说道:“小伙儿,快来。”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郗风。
郗风哎呀一声,自语道:“我的娘唉,这厨子怎的这么大?万一将整片树林都烧起来了,那些村民可如何办?我本意是想救人,偏生弄巧成拙了。”说罢,也不再理睬那些诺玛马队,当即抬脚去踩那火苗。但是那厨子太盛,林中又多生松柏,只半晌间便燃成了一片火海。郗风叹道:“我郗家向以烈火掌闻名天下,想不到明天这场火却要烧死四五百人,连我的亲生儿子也不能幸免。这如果说出去,岂不是要他妈的让人笑掉大牙?”
郗风心花怒放,正欲拿起短杖,忽听得有人大喝道:“大鹏哥在吗?”声音宏亮,饱含内劲。
郗风担忧谷内世人的安危,当即便想返回谷内,但见一众诺玛马队在此,他却不敢引狼入室。当下问道:“你们是干甚么的?为甚么到这里来?”
郗风笑道:“刚让你来,你推三阻四。现在又有何高见?”
众马队引着郗风回归了本队,才听那名略懂玛法话的马队说道:“你如何不逃命?烧死了不成惜吗?”
那诺玛马队道:“我们是教主的使者,去见你们的长官东方甚么的。叨教那里走?”
郗风笑道:“妹子言之有理。那龙腾都不信此道,偏生取个剑招名字叫‘屠龙斩’咱又怕甚么?依你之言,孩子就叫念慈了。’”说着,内心暗道:“燕儿,我们的孩子叫郗念慈,你喜是不喜?”
大火越烧越旺,那里还能靠近山谷?郗风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正在此时,忽听得半空中传来一阵闷雷声,本来响晴的天,竟然变得这么快,瞬时之间,入夜得就像是锅底,炸雷一个响赛一个,连成一片,竟是听不出间隔。雷声未曾止息,四下里便响起了哗哗啦啦的响动,雨点终究坠落了下来。
南宫苒抽泣一阵,才将郗风从地上扶起。二人走到一株未遭火警的大树下临时避雨,这才听南宫苒说道:“我在山谷里瞥见起了火,当时你恰好方才出来。我怕……”顿了顿,她又转头去瞧郗风,盯着他的双眼说道,“姐夫,我已经没了爹爹妈妈,你就当不幸我,不要撇下我一小我孤苦伶仃的好吗?我求求你了。”
南宫苒道:“没有,那谷口的大树都让村里人砍了搭建木棚了,大火烧不出来的。”
郗风内心焦心,只道跟这般说话不通的家伙一通磨咕黄花菜都凉了。当下用手又指了指南边,急道:“这条路,一向走就到了!”他怕那马队再问,当即悄悄的摸出匕首,在那领头的马队的坐骑上狠狠地刺了一下。那坐骑吃痛,立时窜了出去。众马队一见头儿走了,纷繁跟了上去。那略懂玛法话的马队说道:“豪杰子死在疆场,被火烧死就不妙了!”说着,也催动坐骑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