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续听罢,阴沉着脸,问龙腾:“如此措置,龙将军以为可行么?”
正在此时,又一名传令官奔至近前,向龙腾陈述了状况:“启禀龙将军,有人攻击了中军大帐。”
军中之事,早有人陈述了昭续。昭续赶紧会同各军主将亲至现场,一面安抚龙腾的情感,一面遣亲兵去找到那四名挨打的军士道歉补偿,并探听了事情的后果结果。
只见映着火把的亮光,龙腾的手上竟然沾满了鲜血。他赶紧将郗风的身材挪动,却见他背部触及的沙地早已被鲜血染红了。
雄师在戈壁中行进数日,这一日便已到了大漠边沿。眼瞧着日已西斜,加上戈壁中日夜温差甚大,当晚龙腾便令雄师原地驻扎,只待天明时分再行赶路。
当时各军主将听了龙腾之语,也是纷繁表示不解,众将军自从兵困石阁,便一向等待着昭续,当下对龙腾之言半信半疑,均感觉其悲伤过分,乃至胡言乱语。
龙四见龙腾还欲再言,当即打断了龙腾的话头,向昭续告罪:“王爷请勿见怪,我家仆人与我等情同手足,只因这几日连折了三个兄弟,弊仆人悲伤难过,说话间有失分寸,还请王爷哀其不幸,勿要见怪。”
龙四叹道:“少主,你也太美意了!人家一家长幼,从老丈人到吃奶的娃娃,哪一个你有救到?”话虽如此,却也连声呼喊,传军医速速赶来。
龙腾看了看他,复又看着天空,凄然道:“四弟,我自小听徒弟说,此人啊本是天上的星宿,一旦故去,便会重新回到天上。”说着,他也不等龙四搭话,抬手指了指星空,“不晓得这些星星里,哪一个是九妹,哪一个是二哥……”
昭续眉头一皱,轻声道:“皇兄能够不仁,孤王不成不义。现在困住戈壁土城,既可彰显我军仁义,又能攻城打援,完整毁灭国中的背叛权势,才气不负父皇所托,匡扶社稷。现在中州另有四十万雄师,一旦我等倾尽尽力攻城,当时救兵来犯,我们当如何是好?这些你懂不懂啊?”
当下龙腾也不睬会戈壁当中的攻城之战,领了军令以后,便点齐五万人马,去往雪原城。
昭续一如平常,正色道:“孤王欲报君父大仇,还希冀龙将军冲锋陷阵,岂能因为此等小事记恨挂怀?那倒显得本王没有容人之量了。”
龙腾不明究竟,但见郗风赖以成名的“冰晶节杖”已经断成了两段,当下也知非同小可。因而又要伸手去推郗风,却俄然间感觉触手之处满是些黏糊糊的液体,鼻中所闻尽是些血腥之气。他一惊非小,赶紧将手拿到面前张望。
正自忧愁之时,龙四却也寻了过来。他见龙腾双眼失神,当下感喟一声,便也挨着龙腾坐下。
龙四急道:“刚才我们弟兄几人聚在一起商讨,看看是否要将六弟与八弟的骨灰随身照顾,以期战后再掘了九妹的遗骸共同葬在一处。二哥一向魂不守舍,以后便借端回营歇息。我们见二哥神采甚差,别也没再过问。就在方才,五弟想去二哥处问问关于三哥之事当如何措置,却发明二哥竟在帐中投缳他杀了。”
那四个卫士无端端的挨了苦头,只是碍于龙腾的身份,亦是敢怒不敢言,远远的躲了起来。
龙腾忽道:“既然要报先皇之仇,龙腾恳请王爷立即命令攻城。龙腾鄙人,愿亲取昭嗣项上人头,来祭奠捐躯的众位将士的英魂。”
龙腾现在已经气消了大半,见昭续发问,便收起了宝剑。他性子古怪,做错了事也不捷报歉,虽说是顶撞了昭续,他也不平软认错。当下依军礼向昭续拜了拜,答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