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他四周查探之际,沉寂的墓室中忽的起了一阵大笑之声。郗风一惊非小,顿时便出了一身盗汗。他嗜酒如命,心道这美酒怕是白喝了,都从汗毛孔淌出来了。
郗风虽是见闻识广,现在这番日月同辉的景象却那里能晓得?忽的他想起了当日在幽灵船上脱身时,在沙石下的断墙上有知名者的预言:当天空中日月堆叠,灾害将覆盖大地,堆积在一起的四只奥秘之眼,会唤醒被忘记王国的钥匙。日月交叠,不恰是此时的景象么?
又听的窗外一人道:“谁说不是呢!从土城传来的战报说龙腾以三千马队对阵几十万雄师,多少驰名有姓的大将死在他的手上?传闻中州第一懦夫杨麒也是让他挑于马下呢。”
一众军兵闻言,纷繁表示不满。此中一人道:“头儿,我们都在店里定好了饭菜,你跟我们一起吃了饭再走呗?”
当晚,郗风又饱餐一顿。换了身黑纱夜行服,周身高低清算伏贴后,将那一众质料系在胸前,复又装了一瓶烧酒,这才翻窗而出,纵跃城墙,往诺玛遗址去了。
恰在此时,那笑声忽的止歇,墓室中的灯烛齐灭,四周立时黑的不见五指。郗风惊惧非常,当即留意聆听,恐怕有人在黑暗中暗施杀手,一边又向包裹中去翻找亮火把。
那笑声愈发的宏亮,震的墓室四周的墙上不时的落下沙土。郗风心惊不止,忽的想起了当日在风蚀洞中的恶梦,那梦境与此时的场景何其类似?
郗风一惊,赶紧横杖格挡,却听得咔嚓一声,那若水冰晶节杖竟然被从中砍成了两截。郗风失了兵器哪敢担搁?当即回身便走。忽的背上一痛,胸口一松,那一包事关影魅之刃的东西全数掉落在地。
其他数人一阵唏嘘。半晌间又有人道:“管他呢!争来争去都是他们当天子,只要我们保住小命,比及天下承平时,少不了会有黄金美女。嘿嘿,这鬼处所整日价的风餐露宿,哪抵得上在中州时偎红倚翠来的舒坦。”
郗传闻言,当下举目张望,只见十来其中州兵士席地而坐,正围成一个圈子。此中一人说道:“这话是不假,我还传闻啊……”那人说到此处,赶紧四下里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低声道,“我还传闻三皇子昭延,以及杨麟都是死在龙腾手上。这小贼名不见经传,却伤了这么好些人,你说怪是不怪?”
先前那人哈哈大笑,说道:“你那战马恰好是母的,你从速同它商讨商讨,今晚你们便共度良宵,我们哥们毫不滋扰。”
火把刚取在手里,还不及点亮,俄然间墓室中出现了一丝亮光。郗风咦的一声,竟将火把惊落。但见墓室顶部的东方位置绽放出万道光芒,忽忽便如朝阳升起。公然眨眼间,便有一团火红的太阳顺势而起,那太阳自东而西,挂在中天的位置便再也不动了。
在懦夫宅兆前胡乱考虑一阵,郗风这才感觉心安。他虽知这些诺玛族的马队斧兵等气力相较本身多有减色,但是那陀大怪身为诺玛教主,本领自有奇特之处,何况诺玛族中哄传,陀大怪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又有魔石佐助,只怕当真短长。但是事已至此,断没有就此归去的能够。郗风将那烧酒取来,咕嘟嘟的喝了个精光,随后扔了酒壶,将那诺玛宝石与项链检察一番,确认无误后才重新绑回胸口。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将冰晶节杖一横,迈步便进到诺玛懦夫宅兆。
正想着,忽的墓室东墙上亦是显出一团黑影。郗风在梦中被那笑声所慑,当下怕再着此道,赶紧从衣角上撕了两块碎步堵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