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领了命,纵马追去。
魏则问了声,“主公不亲身与小夫人告个别吗?”
这里离鹿阴虽不过半旬的快马之程,但李偃决订婚自挂帅,恐迟,故而一刻便不能担搁了。
因着步队需得一些时候调剂节拍,故而担搁一会儿,竟真叫那兵士追上了。
李偃紧紧抿着唇,低头去看手中之物,神思不知飘到那里去,抖展开,细细瞧了上面的针绣的陈迹,她这两日闲来老是忙着针线活计,他问她在做甚么,她亦只是微微一笑,“做好你便知了。”
至于厥后又拿下刘郅的大周江山,虽则他终究是功成名就的那一个,但多么凶恶,亦不必想也该晓得。
鹿阴之战,李偃曾狠狠指教过他,追击百里,将其部下数千人赶尽扑灭,悬主将之首于城门之上,借余威敲他两座城,亦使计断他粮路,快攻游击不竭消磨下,使他不竭往北退。
她眼睛有些发昏,让涟儿替她揉了揉鬓角,闭着目养了会儿神。
东胡族乃北方游牧民族,由无数小部落联盟而生。民风剽悍,好战,汉中式微,近几年亦是南侵北伐,势头狠恶,与匈奴打的不成开交。
魏则昨日得了密令,郢台宇文疾似有异动。
事发俄然,谨姝本来闲散的心忽得攥了起来,她知他非池中之辈,但上一世里,他终是功亏一篑,被刘郅逼退回繁阳,几乎丧命。
李偃上马,与智囊比肩而行,心机仍飘忽着,余光不时落在马车上,肖想里头的旖旎美景。
彼时他说那话时,眼里透露的是势在必得的傲气。
魏则微微捻了下髯毛,点头轻笑半晌,叨教道:“主公还是不若与小夫人道个别,新婚便离了夫君,主公更是不告而别,小夫人虽则嘴上不说,内心应也是难过,且我等行军兵戈,刀口舔血,恐其会胡思乱想……”
他眉眼冷酷,“不必。事不宜迟,闲事要紧。”
如此下来,宇文疾暴跳如雷怒不成挡,但是以也非常顾忌于他,后龟缩在郢台不敢出城,前次在仝樊那边亦吃过苦头,现下被震慑得几近不得转动。
“回小夫人,鹿阴有急,主公率部已去了。”
李偃端倪远眺,沉吟半晌,道:“何足惧,伐之便可。东胡部落离心,便是借兵与宇文疾,又能有何作为?”
而后混乱,仿佛从当时便定下了基调。
话到这里,便未再接下去了,因着主公已掉头纵马而回了。
二人于顿时商讨几个来回,又寻了兵士拿来舆图来查勘,最后李偃拍了板,“孤去会会宇文老贼,夺得郢台,让他永绝南侵之心。”
李偃顷刻回过神来,凝神道:“如何?”听闻宇文疾的名字,他的眉眼顿时锋利了很多。他和那老东西打过几次交道,宇文疾此人委实滑如泥鳅,打不着,亦摆脱不掉,交过几次手,那老贼皆是满腹坏水,可爱之至。
“主公所言极是,但不成轻敌,现在宇文疾事小,若被其牵绊停止脚,刘郅借机反攻,主公得不偿失。”
谨姝唤了一兵士过来问,“现下是产生甚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