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政一道乃我朝廷之大憾,自承平先帝以来,我朝廷每多尽力,年年投入庞大,却几近徒劳,究其底子,中原良马是为其一,然,根子倒是在大小官吏的贪婪成『性』上,惜乎承平先帝之一片苦心,到了现在,竟成了某些人捞钱之东西,殿下将来如果大宝有望,尚需肃除此弊端方好。”金春秋先是就马政本身进谏了一番,而后才转向了正题:“陈明远不过一小人耳,只因其母曾『乳』过东宫,竟凭此窃居太仆寺卿之要职,每多高低其手,公开贪墨,其行当诛!怎奈有东宫之庇护,人可奈其何,若不早除,恐有大患矣,望殿下明鉴。”
“然,先生可有教我者?”萧如涛被金春秋说中了心机,倒也没有狡赖,微微一笑,将手中捻动的念珠放在了几子上,饶有兴趣地诘问了一句。
“啊……”唐大瘦子一听这话,脚便迈不动了,满脸子的难以置信之『色』,一张嘴张得老迈,足足能塞得进4、五个鸡蛋还绰绰不足的,萧畏见状,哭笑不得地摇了点头,也懒得去理睬唐大瘦子的呆状,抬脚便单独向前行了去。
“走?都别想走!”就在唐大瘦子刚跑到萧畏身边之际,还没等其开口说话,就听一声号令响了起来,紧接着十数名手持各式兵刃的大汉从街旁的一条冷巷子里冲了出来,凶神恶煞般地拦住了哥俩个的来路,那明晃晃的刀锋在日头下闪动着灭亡的寒光……
“啊欠,啊欠……”就在萧如涛下了定夺的当口,正走在路上的萧畏俄然连打了几个大喷嚏,那动静之大,生生令怀揣着巨款,正自傻呵呵地乐着的唐大瘦子吓了一大跳,紧赶着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大手,便要去『摸』萧畏的额头,口中还大惊小怪地嚷嚷道:“小三,你该不会是昨夜又踢被子瞎折腾着了凉罢?”
“如何?这会儿怕啦,先前收银票之际,咋没听你小子嫌多?”一见唐大瘦子那耸样儿,萧畏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挖苦了一句。
“唔,那倒是,只是小九那厮找谁不好,为何恰好找到了某家的头上,这里头……”萧如涛生就一副谨慎心肠,固然心中已有了成算,可还是游移着没有立马表态,反倒是猜忌起了萧畏的用心来了。
“那好,就这么定了,且看看小九筹算如何折腾也好。”一听金春秋也如此说法,萧如涛自是不再游移,一言定了调子。
“哦?”萧如涛先是一愣,接着扶掌耳笑道:“好,妙,此计甚妙,既如此,那某便好生上一回好了,只是,唔,依金先生所见,萧畏那厮弄来良马的能够『性』有几成?”
“二哥,想这些做甚,嘿,要小弟说啊,管那厮筹算做些甚子,将他架到火上去烤就是了,莫非我等那二十多万两银子是那么好拿的不成?”很久不发一言的萧如义见世人苦苦思考,顿时大觉不耐,没好气地站了起来,气哼哼地嚷道。
金先生,大号金春秋,英先生则名英万挺,二人合称金银二怪,一文一武,乃是二皇子萧如涛的左膀右臂,前者擅谋,江都人氏,自幼饱读诗书,十四岁中秀才,十六岁落第,被誉为江都神童,可惜当时运也就到此为止了,前后插手了四次科举,皆因故被墨,得志之余,发誓不再科举,转而接管二皇子萧如涛的延揽,仰仗着过人的智谋,很快便在二皇子府一众谋士中脱颖而出,近年来,更是成了萧如涛身前最亲信的谋士;后者善武,本是江洋悍贼,纵横天下,难有敌手,一身技艺已靠近宗室境地,后因故被人出售,落入官府手中,幸得二皇子脱手援救,这才免除了当头一刀,戴德之下,投身二皇子府中,埋头替萧如涛干些见不得人的阴暗之活动。此番在弄不准萧畏的来意之环境下,为了稳妥起见,萧如涛索『性』将一文一武两大亲信都带到了“中原楼”,原也就是个防备之意罢了,却没想到萧畏这厮还真给出了个不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