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此事须得保密,不得别传!”不待叶不语出门,萧畏又紧赶着便叮咛了一声。
“嗯?”萧畏一听这话蹊跷得很,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疑『惑』地吭了一声。
劾不劾地,又或是彻不彻查,萧畏十足不加理睬,权当看猴戏,自个儿该干啥还干啥去,这会儿有了地盘又有了人,光是想体例清算就破钞了萧畏很多的心力,更别说马政署那头的公事也不能捺下,眼瞅着马牌拍卖光阴愈发近了,事情自是多了不长幼,忙得萧畏晕头转向,每日里四下忙乎得脚不沾地,乃至连跟一帮子红粉知己们卿卿我我都没了时候,可就算是如此之勤恳的环境下,费事还是不期而至了――没钱了!不是萧畏本人没钱了,而是马政署的家底空了。[
“没,没题目,下官这就去办。”一见萧畏面『色』不愉,叶不语纵有百般疑虑,也不敢在此时发问了,恭敬地双手接过帐册,躬身应对了一句,便要退出房去。
钱都到哪去了?这题目问得好,萧畏这纯属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随便张了口便成,可叶不语身为左飞龙使,兼管着账房事件,要想像萧畏这么萧洒可就难了,这一见萧畏满脸骇怪状,叶不语也就只剩下苦笑的份了,奈地摇了点头道:“回王爷的话,账面上是另有十二万两的银子,可库里的实银就只要两千两了。”
弘玄十六年十一月初三,沉默了数日的弘玄帝就西城一案下诏,称贺知兵此举虽有平叛之功,失策之过倒是不免,着罚俸三年,降一级留用,并诏令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会同五城巡防司衙门彻查此案,务必剿灭漏网之余孽。此诏一下,西城大小帮派一时候风声鹤唳,纷繁向诸方权势寻求庇护,因之凭借“金龙帮”者众,投向萧畏所具有的“飞龙帮”者亦有很多,唯六皇子萧如浩统统之“款项帮”因在此难中遭劫,气力大损之下,投奔者寥寥几,至此,西城权势已成三国鼎立之势,“金龙帮”作为过江强龙,一举在西城获得抢先之上风,再算上其手中的东城,风头之劲一时两。
翻旧账,找太子又或是陈明远要钱?仿佛也不太能够,毕竟当初张烨武一案中太子已掏了三十万两银子的封口费,此际再去翻旧账,一来事理上有些子说不畴昔,二来么,真如果太子那厮破罐子破摔的话,闹到最后,太子当然得不利,萧畏本身仿佛也不见得能落到好,这条路一样也走不通。
他娘的,竟然亏了如此之多,靠了!萧畏一听之下,立马就有些子傻了眼,愣了好一阵子以后,突地感觉有些不对味,眉头一扬道:“就算亏了十五万两银子,可另有十五万之数,本王上任至极,并未调用过库银,为何这银子全没了,嗯?”
头疼了,萧畏这回可真的是头疼了,倒不是萧畏本人没有钱,实际上,自打“唐记商号”从燕西班师而归以后,萧畏已经算是有钱人了,当然了,跟那些朱门世家还是没法比,不过么,随随便便取出个大几十万的,萧畏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那些钱可都是萧畏的私款,他可没巨大到将私款公用的境地,再说了,萧畏真如果这么做的话,保不定就得被御史台劾了,一个拉拢僚属、结党营私的帽子扣将下来的话,说都说不清了的,这等吃力不奉迎的事情萧畏自是不会去做,该如何公开搞些钱来就成了萧畏的烦苦衷了。
“王爷,我马政署历出处太仆寺那头拨银,按我朝律令,每季户部将造册之银划拨到太仆寺,再由太仆寺往我马政署里过帐,这过账的耗损就得去掉个两成不足,实到我马政署里能有个八成已是顶了天了,王爷刚接办时倒是正划账之际,账面上与实际本就有个六万两的差额,而张烨武一案中,由刘傅顶了罪的空额便有十万两之巨,这钱背面抄没刘傅产业之际倒是抄出了很多的银子,可那些抄没的银分身都划归了户部,并未入我马政署之账户,两下里一来二去,账目实亏足足十五万七千八百三十余两。”眼瞅着萧畏脸『色』欠都雅,叶不语不得不耐烦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作了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