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听得别人道,现在父皇病弱,丞相与定远侯把持朝政,欲架空父皇。本来另有些思疑此言,本日一见,本宫倒是要担忧担忧何日这西周会改姓了!”
多少人近几年对京畿卫虎视眈眈,毕竟谁把握了京畿卫就是将京都握在了手里。可惜西周帝一向紧紧地捂着。
说到前面,姬凡不由减轻了语气,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定远侯的双眼。
定远侯听到世人的呼声,也终究反应过来,当即和世人一样,膜拜在案桌前,冲动地开口道:“陛下,臣等绝无此意,刺客之事干系严峻,方才与众位大人会商地狠恶了些,还望陛下包涵。”
不说长公主乃一介女流之辈,谢皇后巾帼不让须眉,长公主定也担当了些乃母之风,可长公主如本年事不过十三。
明日,天下人就会晓得,西周臣子疏忽圣威,御前大肆辩论,长公主担忧父亲,出面提示,众大臣才停止。
卖力人乃帝皇嫡长公主姬凡,遣京畿卫一队帮手。
何况,姬凡方才还问出了“架空”一词。
大部分人直道西周帝儿戏,这些年病厄缠身,不思朝事也就算了,竟还做出如此离谱之事。反对西周帝该决策的奏章唰唰地刹时堆满了西周帝的案桌。
姬凡见这些人把西周帝疏忽个完整,将御书房弄得好像坊贩子场普通喧华,不由皱了皱眉。
玄月初三,西周帝和长公主在皇陵看望谢皇后遇刺!
听此,场内的一干朝臣除了丞相,神采都不由一变再变。
先前谈及丞相定远侯共同压抑皇室,但这两方也不敦睦,此时京畿卫之争夺便将这不敦睦提到了明面上。
朝臣弄权本就是违背国法常德之事,不管丞相与定远侯在朝中权势如何,还是不过是臣子,是帝皇的主子。
西周帝提着带血的长剑立在万阶长梯上,脚边滚落的是先皇的脑袋,如溪的鲜血沿着长梯迟缓蜿蜒而下,直至他们这帮赶来的朝臣的脚下。
天下文人的唾沫星子就会生生淹死这批人。
现在调查刺客,虽说是让京畿卫帮手,但完事以后,还要还不还给西周帝还是两说,以是这些人如何能够甘心京畿卫落到一小女孩手里,自是都想来分一杯羹,让西周帝改换卖力人选。
而另有一些老臣,却没有像大部分人一样义愤填膺,倒是细细思考起西周帝的企图。
西周帝理都没理,一把扫到一边的地上,德公公在一旁拾了丢在纸篓里。
西周帝坐在一旁的案桌上好似不存在。丞相闭着眼自顾自站在案桌火线的不起眼处,场内定远侯与一众朝臣旁若无人地大声辩论。
此时,姬凡正在御书房的门口,听到内里狠恶的辩论声,黑沉沉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
姬凡方才的话是用心说重了一筹,但这些人不将西周帝放在眼里,倒是究竟。
前几年,西周帝的听任让他有些对劲失色。本日,姬凡目无神采的模样又让他想起十五年前,帝宫惊变的那一幕。
而其他朝臣此时早就盗汗涔涔地膜拜在西周帝面前,大喊:“臣等该死。”
想到方才姬凡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不由内心一颤。
昨晚,西周帝去了临华殿。
“我......”定远侯张张嘴想要辩驳,就被姬凡打断。
随即就听到姬凡再次开口道:“侯爷是想将这御前无礼的罪名就此揭过?父皇漂亮,自是不放在心上,不过侯爷可想过,这传了出去,天下人又该如何批评父皇和众位大臣?”
他们内心深处能够是有架空之意,可惜没有架空之才气,也没有承担该罪名之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