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为了出师祭旗,魏康又为此主祭之人,那他便是其雄师之帅。
英子刚一说完,就见孔颜神采骤变,心知恐怕有大事产生,不由出声问道:“少夫人,二爷去祭旗纛,可有何不当之处么?”
后日乃本年霜降之期,魏康却被指命为主祭之人,可魏康并非沙州驻军之主帅,何故在沙州旗纛庙做霜降日主祭之人!?
现在战事方平,沙州正亟待答复,怎能又再次挑起战事,如此岂不是雪上加霜?
孔颜却不再理睬二人的迷惑,只是沉凝道:“我也不过猜想罢了,等明日大房传来动静,便可晓得究竟是好是坏。”说罢,孔颜不再多言,只冷静的进食,而后盥洗睡下,却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日充满在耳畔的哀泣之声,饶是她身子再怠倦不堪,在如许之下也直至深夜方是昏甜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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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混迹床帏当中,孔颜脑中早是昏沉发胀,便风俗性的任英子扶她起来。
终究有了亮光,见到靠近之人,孔颜眼中惊色褪去,心中却犹是错愕不下——身陷无边无尽的汪洋,不管她如何扑腾挣扎,却始终没法摆脱的沉湎下去,然后她再不是她本身,陌生娇软得让她惊骇,直至终在又一道白光划过脑海之际完整落空认识,摆脱而又惊骇的堕入暗中当中。
孔颜缓缓昂首,看了眼一脸谨慎翼翼的英子,怔怔道:“没有不当。”话略一顿方续道:“或许这对二爷来讲是一件功德。”
有何不当?
一阵窸窣,孔颜忍着下身的不适在锦被中穿上亵衣,顾不得去问英子口中魏康怎就分开的话,她忙仓促去净房沐浴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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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过微微一动,下身就涌出一股温热来,孔颜当即一呆,见英子要将她身上被子撩起,蓦地记起家上正一丝不挂,忙一把抓住锦被道:“我本身来!”
刚说到这里,孔颜惊声打断道:“祭旗纛!?”
想起七月来沙州时满城战后的哀伤,另有魏康、魏成两兄弟的伤势,孔颜再难像从未经历过战役普通无动于衷,她的神采微微发白。
想到魏康的伤势及能够复兴烽火之事,孔颜顾不及回应宝珠的迷惑,忙问英子道:“二爷可说了为何祭旗纛?”说罢想起此等军务要事岂会让英子代为转告,因而又换了一问道:“二爷可说了何时返来?”
而作为一个行伍之人,能成为一军之帅,号令千军,如同丞相之位之余天下万千莘莘学子。
孔颜望着一脸天真天真的宝珠,心机微沉。
将屋中的烛台一一点亮,撩起床帏挂上铜勾,见孔颜一脸急惶,觉得是因着寻不见魏康,英子便道:“少夫人但是在找二爷?”说着将烛台递给挂起床尾帷幔过来的宝珠,搀扶孔颜起家道:“二爷一个时候前就分开了,见少夫人睡得沉,特地叮咛了不准惊扰您!”
孔颜睁眼,一室乌黑,她独卧床榻之上,内心莫名焦炙,扬声叫道:“英子!宝珠!”
另有魏康的伤势,即使魏康恰是年富力强之时,伤势规复出乎张大夫预期,可到底还未完整病愈,若上疆场万一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又当如何?
孔颜一向杜口不语,却一开口就是连续三问,英子在炕几旁布菜的手一顿,半晌才理清了话回道:“二爷是分开了刺史府。傍晚走时,二爷是交代过奴婢让奉告少夫人的。说是有告急军务,后日霜降那日仿佛要祭旗纛——”
特别自前朝大唐今后,目前各军镇军兵鼓起,是以,各大藩镇之地均设有旗纛庙,并于庙中筑台,设置军牙六纛之神。于春季惊蛰之日祭奠,春季霜降之日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