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妄言, 楚某对女人只要师生情分, 绝无其他!”
“楚先生,门生非是不自重,只是对先生心存慕艾, 情难自禁罢了。”少女娇甜的嗓音哀怨又清愁, 尾语软调, 能让民气都跟着揪起来。
赤朱伸手为她拂开榴花横枝:“重华公子年纪还小,来岁发蒙也不晚。”
一刻钟后,赤朱眼尖,远远瞥见个穿戴月红色鸦青滚边襕衫的人影缓慢过来。
姜琴娘正襟端坐,双手拢腿上,抬起眼来,就见着一张方才见过的、熟谙的、皮相上乘的脸!
姜琴娘出了一身细汗,炎热黏糊不甚舒畅,她进了亭,让赤朱帮手褪下披风。
小径狭小,姜琴娘已经遁藏到一株榴花树下,艳红榴花瓣层层叠叠,勾住鬓发,掩在青丝间,活色顿生香。
楚辞眉心攒拢,那一线竖纹就更加显红:“为何?学问与年纪并无干系。”
姜琴娘不自发皱起眉头,这和书院女门生掰扯不清的先生,不知操行就请回府给小孩儿做西席,约莫不大合适。
姜琴娘心头的等候瞬时淡了几分:“恰是小妇人,足下便是扶风先生?”
此时, 有风入林, 吹动漫山榴花, 翠绿和绯红,簌簌摇摆好不旖旎。
姜琴娘单手撑在美人靠上,偏头往外看去,视野当中,翠色缀殷,葳蕤滟潋,艳色如火又烈焰缤纷,好一派美景如画。
偏生她脸又嫩的很,清楚十八O九的年纪了,笑起来酒涡闪现的时候,就跟未曾及笄的小女人一样,说是童颜都不为过。
婢女赤朱反而想的更多,先生有个好边幅,她家夫人又是安仁县出了名的孀妇,同住一府,怕是能编排挤几箩筐的是非来。
她眨了眨眼,看看赤朱,没认错人吧?
诶?
不过半晌,两人就上到坡顶,顶上立有四角凉亭一座,亭中恰好无人。
“古语曰一日为师, 毕生为父,女人的慕艾, 恕楚某不能接管回应,”嗓音峻厉起来,有一种说教的呆板意味,“望女人遵规守矩,莫要误入歧途。”
姜琴娘转着帕子,几息工夫就下了决定:“我本来觉得扶风先生是位头须皆白的老翁,眼下来看,苏家分歧适请先生了。”。
“大夫人,扶风先生来了。”赤朱站到姜琴娘身边,又将薄披风给她披上,掩住她胸前的圆挺。
“劳烦先生白跑一趟,一点茶钱,望先生笑纳。”她从赤朱那拿了足足十两白银,不想随便获咎人。
她说着这话,目光从对方身上扫过,发明他不但换了衣裳,并且这身襕衫有些旧,膝前横襕起了毛边,纵使被铜壶烫压的整整齐齐,仍然看出宽裕宽裕。
……
姜琴娘敛衽回礼,一低头就瞥见那袭青衫袖口边缝开了线,像是被拉扯坏的。
不过惊鸿一眼,男人擦肩而过,很快就消逝在榴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