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终究对钟离山有所震惊,只见他身材微僵,但是也只是那么半晌的反应,便又仿佛星火毁灭,只是淡淡道;“风兄弟比我本领大,清平山和兄弟们交给他,我放心。”
“你办事,我放心。”陵洵嘴上固然说得好听,眼睛早就飘到了前面那长长的车队,“这一起还顺利吧?”
陵洵可贵趁没人,壮着胆量对穆九耍了一次地痞,没想到却被外人抓了个正着,固然脸皮够厚,还是有点不安闲,放开抓住穆九的手,只偷偷用余光偷看他反应。但是穆九却比他淡定很多,不慌不忙清算了衣衫退后,连方才耳边那一点疑似的红晕也褪了个洁净。
“说吧,如何从清平山逃出来了?”
这一起已经几次了!每回只要这位岳掌柜尊口一开,强盗强盗就像得了令一样从天而降,那才叫一个准。
陵洵亲身到山下驱逐,一看到岳清,就像饿了几个月的狼扑向猎物。
岳清:“几个月没沐浴了?”
“为何?”穆九问,也抬眸与陵洵视野相对。
“岳掌柜,过了前面的山道,就离清平山不远了,估计入夜前能到!”宽广的车厢里,方珂蹲在黄铜小暖炉边上,一边拨炭火一边兴趣勃勃地探头从车帘子裂缝往外看。
方珂:“……”
岳大掌柜喂完了鸟,又开端旁若无人地闭目养神,仿佛内里那打杀声和他全无干系,直到内里温馨了,他才展开眼。
此话一出,那些劫匪脸上无不暴露吃惊的神采。心说这白面墨客是从哪来的,如何一眼就看出他们来路!
岳清拧着眉毛沉默。
穆九淡淡瞥了一眼肩头蹲着的鸟,手一拂将它悄悄挥开,淡淡道:“红色的八哥,倒是少见。”
岳清却眯着眼看穆九,俄然笑道;“这八哥脾气古怪的很,从不与人靠近,没想到却和穆先生投缘。”
陵洵用心靠近了穆九耳边,呵着气道:“岂不闻曹公梦中杀人?”
“别过来,你这一身甚么味儿!”岳清就像瞥见一坨狗屎,陵洵尚且离得老远,就戳了根拐杖,将他抵在两步开外。
两人合法眼对着眼,俄然门被推开,王大本来冲要出去禀报,没想到窥见了不得的东西,想退出去已经晚了,难堪地低头咳嗽。
岳清手里拿着一卷书柬,眼睛都没抬,只哼了一声,慢悠悠道:“穷山恶水,狭路相逢,要谨慎了。”
“不说可就要挨揍了啊。”岳清抖了抖两袖清风,轻描淡写。
岳清不知可否地嗯了一声,这时才将目光移到穆九身上,只见他长身立在陵洵三步以后,长得固然清俊,打眼一看却并不惹人重视,但是气质内敛深沉,眉宇间隐有贵气。
吴青附身,狠狠抓了钟离山胳膊,说话都快带上哭音,“当家的!你还记得你走到明天,背上背了多少兄弟的命吗?莫非你要将我们拿兄弟的命换得的地盘拱手别人?”
但是不等岳清将话说完,那马车里憋了一起的白八哥竟俄然冲开车帘子飞了出来,直接飞到穆九肩头落下,等两只脚爪子站稳了,还密切地用喙在穆九鬓边蹭了两下。
穆九被陵洵弄得红了半边耳朵,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口热气蒸的,但是他面色如常,乃至连一丝闪躲都没有,只微微点头,“记着了。”
岳清打量了一番被揍成猪头的劫匪们,尊他唆使,方珂等人动手时很把握火候,竟没叫他们破一点皮。
俄然,一声瓦罐碎裂的脆响突破这份沉甸甸的静,伴随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声。
甚么叫只准周公放火不准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