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天然未想那很多。
偃珺迟俯视着他,欲言又止。
偃珺迟分开那日,给在她这里看病尚未病愈者都叮嘱了几句。有些是要依时候加减药量的,有些是要在数日或数月后换方剂的,偃珺迟都一一写下来,让他们排好队,她一一递给他们。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若不是她开口让不要烧了,云正定能将邪魔摈除出来的。更何况,是她亲口说要分开此地的。当日,很多人都听到了的。她总不能食言吧?”胡娜笑道。
偃珺早退了她爹爹的墓碑前祭拜。那边因有人经常去打扫,四周并无杂草,都是些红色的小花,一簇一簇地开着。
“阿迟不忍心见人活活被烧死,才如此说的。你们这是摆了然欺负阿迟良善!”
丹炅与云正面露忧色,望着她,问:“当真?”
“当真!”偃珺迟怒喝,“还不来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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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琰沉默。
越贞期冀地望着面无神采的谢琰,“四殿下,你能命令让阿迟留下来么?”
“不驱了……不驱了……就算等死也不再驱了……”患者还在痛呼。
越贞看着偃珺迟远去的背影,黯然地对世人道:“你们的病多蒙阿迟诊治、治愈,莫非真要将阿迟赶走?”
偃珺迟点头,“我会的。”
她看着他,他浑身高低仍然披发着清冷的气味。她与他夙来疏离,不过,想着他对爹爹墓碑的保护,心中多了一分感激。
她跪着,伸手抚摩那已有些年初的墓碑。想着今后,不知还可否跪在这里,本日,便让她一向这么跪着吧。
最后一行刻字是:将军血,豪杰骨,万古不枯;浩然气,北疆魂,永久长存。
“快走吧。”谢琰低头道。
她刚迈出两步,丹炅身边的胡娜便道:“丑……女!别忘了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