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弘所调拨的粮食,将在十数今后到达北疆。谢琰另有很多其他军务措置。
谢琰停了手中之事,对谢弘道:“六年未见二哥。没想你此番倒是来了。”
“会。”
谢琰面色无波,对兵士道:“是二殿下。”
“你说还能为何?”谢弘笑道。
卫姒还在楚国,他怎就来北疆了?
谢弘道:“我给珺儿梳个垂挂髻。”
谢琰点了点头,毫不踌躇,转成分开。
谢弘只点头,不作逗留,一起到了偃珺迟的住处。将她放下来,一边用被褥将她盖上,一边叮咛紧跟而来的越贞燃烧炉、取热水、备姜汤。
谢弘未奉告她。偃珺迟天然以为他有不得已的苦处,也不计算。她当日听汲墨称二哥知她受伤,她还怕二哥担忧。
兵士们立即收了禁止的手,纷繁对谢弘施礼。
她瞪了他一眼,伸手欲将那根辫子解开。谢弘禁止,“别解。如许都雅。”
偃珺迟要去夺他手上的篦子,谢弘高高举起,偃珺迟拿不到,只好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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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他道:“好了。”
偃珺迟有些不安闲,想起方才谢琰也去夹豆腐,道:“四哥也爱吃豆腐。二哥给四哥留一些”
情,可不见;思念,可不言。它们经两年多的日日夜夜沉淀,言语没法道出的浓稠密重,都化在两人眼中间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谢弘毫不在乎,道:“事关我们大周将士,我只要竭尽尽力而为之,无有懒惰。”
不知过了多久,偃珺迟才低低地唤了声“二哥”。谢弘和顺一笑,“我们归去再说。”偃珺迟点头。
谢弘也不打搅他,在他劈面随便坐下,再兀自泡了杯茶,细细地品着。
谢弘又道:“我听闻你去穆国、宋国筹粮,想必筹来的粮食于十万雄师而言,也是杯水车薪。天都长年供粮,现在也拿不出多少来了。我东拼西凑的,实在有些难。”
不远处,谢琰站在雪地里,望向被白雪覆盖着的草原,沉默很久。回神时,谢弘与偃珺迟已走远。谢琰看了一眼长长的萍踪,抬步跟上。
偃珺迟终是问出了口,“二哥为何会开这里?”
偃珺迟紧了紧被褥,将心中情感忍了忍,昂首,道:“我又不是用心要受伤的。二哥你一来就说这些。不会说一些好听的?”
偃珺迟按例起得极晚。帐外,越贞端了热水,谢弘过来接了畴昔,大步进帐。越贞一诧,小跑几步要跟上去,谢弘却道:“你退下。”
姜汤送来,他亲身喂她喝完一大碗。然后令越贞下去。最后转而对谢琰道:“我先与珺儿说说话,过后再去找你。”
“如此,二哥怎言济急?”
谢弘笑了笑,“你累了,先安息吧。”
偃珺迟忆起天子赐她“谢”姓后,她分开那日,心如死灰。时隔两年不足,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停滞仍然未变。更何况,卫姒还去了楚国。他与卫姒之间的婚约,不成能会一向拖下去。她欲问,却又开不了口。
“珺儿,是我。”谢弘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心也似雪普通化了。
偃珺迟的脚一滑,差点摔交,身子靠在谢弘身上。谢弘顺势将她抱起来。偃珺迟将头深深地埋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