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局,澹台君言胜。
当日月神被“西岭千秋”接走,可澹台君言再去查探,竟没能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究竟是光阴太久,陈迹被风吹去,还是在当时,便有人抹去那行迹?
“天然。”澹台君言迎着仸哫的目光,不避不移:“若能得见,我便与他一世相伴,存亡相守。”
“叫我老魔童便是。”倒是语出惊人。
“度半前辈,凌少侠,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一定是凌天真的运气,或许是清闲界主的运气。”仸哫语带玄机,悄悄松松将这一局赢下,澹台君言陪着三人玩了三局,三局尽输。
澹台君言闻言,翻开帘子走进亭中。
“切,我算甚么大师。”仸哫将手里的肉吃洁净,随便地用发亮的衣裳抹抹手。“要说真正的大师,我只服钟离月前辈。”
第四局开端,四人轮番抽牌,澹台君言看动手里对不得、连不得的长牌,心头压抑,等着好运,好运却始终不来。莫非,她自发得资质无双,却本来连牌局都不能得胜一回么?
直至第十局,澹台君言全胜。
“那是你自个儿困在那情网里。”仸哫边吃边开口:“不如你随和尚剃度,进我佛门,再不管那尘凡狼籍,岂不是真正安闲无双!”
亭子里的三人昂首去看澹台君言,唯有一人稳坐:“既然到了,如何不出去呢?”
“清闲界主在想甚么?”仸哫大大咧咧地问。澹台君言便答:“前辈不是晓得么?”
澹台君言的腔调终究有了窜改,声音微微颤抖:“前辈晓得他在哪儿?”
澹台君言俄然将手中长牌尽数放下,随后,又重新拾起,眼中却显出星光,越来越亮。
“前辈,奉告我他是谁?”澹台君言急了。
“和尚不晓得他在哪儿,但和尚晓得,有小我必然清楚。”
仲春东风冷,澹台君言一人一马行走人间,春雨不期而至,她正要撑开纸伞,俄然在郊野当中瞥见一座孤亭。
方才细雨蒙蒙,倒是没有瞧见,这垂下竹帘的亭子里头已经坐了四人。
千年之前,佛家狼籍,钟离月以一己之力,与众佛斗法,将他们斗的服服帖帖,最后天下佛家一统。可钟离月,倒是真逼真切尘凡清闲客,那里曾入过佛门。
那,她便去找他,不管要等多久,不管要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