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分开驿馆,在街上又赶上了一队宫中来的人,本来是皇后娘娘派人来请云晓郡主进宫赴宴的人。
但是,这色彩,这生铁锻造,另有铸印内容。乌必奇每年都要看一眼的东西,就算稍有窜改,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南夷国主世代相传的放秘药的那只铁球。
“你的马车到过那边?”雷默打断了他的话。
乌必奇也顾不得端方,一把从雷音瀚手中抓过铁球,转了一圈,这铁球上的铸印位置有些不对。林晓将这铁球捏成方形再搓回圆形,几次折腾,那铁球上本来的铸印早就被她移位了。
乌必奇点点头,看了雷音瀚一眼,对雷默说道,“国师,彼苍保佑,终究找回了!”
那大臣却不肯住嘴,“国师现在还是国师吗?”这话在南夷可算是大逆不道了,乌必奇回身看了那大臣一眼。
刘嬷嬷急了,“郡主,您如何就让她走了?我们也得问问冒出来的乌日娜公主是甚么意义啊?”
雷默也听到那声闷响,转头看到那铁球,感受也有些眼熟。还未有所行动,乌必奇已经从他身边仓促跑下台阶,来到雷音瀚面前,他赶紧回身跟上。
雷默闷哼一声,雷音瀚说的,他岂会不知?只是失了利器,不得不忍一时以图今后。
“管她甚么意义啊,归正又不吃我们的饭。”林晓正策画着赴宴的事,“嬷嬷,就我一小我去吃?要不要带小六子他们一起去吃啊?”有好吃的,总不能撇下兄弟们。
跟在乌必奇身后的大臣们走下高台,来到国主身后,看着国主暴露不虞之色,心中更加明白,国主这是对国师对雷氏一族越加不满了。
看着雷音瀚的做派,有大臣冷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狗仗人势”。与这大臣交好的人,看国师已经近了,赶紧拉了拉这位的衣袖,“国师大人来了。”
雷默也走到乌必奇边上,探头一看,神采一变,“大王,这是……”
乌必奇摆摆手,“无妨!来人,让他进殿安息。”终究有人对雷国师发难了,贰心中暗喜,说话都和颜悦色几分,意味性怒斥道,“国师在我南夷职位尊崇,尔等不成无礼。”
南夷国师特权,可坐马车直入宫门,以是雷音瀚这辆马车一起长驱直入,一向到了宫中议事殿外才停下。雷音瀚对劲洋洋地坐在马车口。
雷音瀚承诺一声,跟乌必奇说声“大王,臣辞职”,坐上马车就心急地往宫外赶。
刘嬷嬷在边上听得眼皮一跳,这女官巴巴提起他们的公主是甚么意义?还想和郡主靠近,这话一听就不对劲啊。
马车停稳,雷音瀚躬身请雷默出了马车,雷默下车后一甩衣袖,往台阶处走上来。
乌必奇自幼习武,眼力过人,一眼就感觉那铁球有些眼熟,看雷音瀚将铁球藏回马车,喊了一声“呈上来”,脚下迈步往台阶下跑去。
“郡主能够赴宴,皇后娘娘必定欢畅,我们乌日娜公主也想与郡主靠近呢。”那宫中的女官笑着说道,“车驾已在外恭候,不知郡主何时出发?”
乌必奇转头看向雷默时,神采已经转圜,笑着对国师说,“国师,我们入殿商讨与卫国媾和之事吧。”
雷默也看到了国主的神采,只是他与雷音瀚是叔侄干系,不能帮着辩白。看几位大臣暴露镇静之色,他晓得,南夷国中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可很多。最遭的是,蛊王不见后,他试着观星象想看看接下来的局势,却看到满天星斗,闪现的是一副乱而有序的平和之象。
雷默仓促回到国师府梳洗以后,也不叫人另备马车,直接坐上候在府外的雷音瀚的马车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