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提及天水城中着火的气象,还是心不足悸,“那火就像从天而降一样,俄然之间全城就烧着了。若不是林郡主和城中守军赶百姓出城。只怕这一把火,城中百姓大半要葬身火海。”
庄中男人们看到这些侍卫们拿刀要杀人,人在门中不跑出来,抓过边上的石头瓦块、草垛菜叶一股脑往门外丢。
“是!若没有这场雪,天水城只怕现在还在烧着。”幕僚心不足悸,“主子,敖思寰心机过于暴虐,主子如果收留了他,只怕返国后遭人诟病。”
山下的庄民们举着火把,几人一组沿着山脚往山上搜索。
“拿下贼人!”官兵们听到庄子这边的喊声,往这边敏捷追来。
临漳城往西的一处堆栈中,楚浩正听幕僚说着天水城诸事。
他咬牙,只要躲在山中躲过本日的追兵,只要让他绕过临漳城,他便可带人追上北齐大皇子楚浩,跟着楚大皇子到北齐去。只要他不死,终能东山复兴。
这庄子不远处就是高山,只要逃进山中,或许能摆脱掉身后的追兵。
那男人倒是更加奋恨,冒死叫着来人抓放火贼,身材前倾只恨不得上前咬下敖思寰一口肉来。边上人怕他亏损,死死将人拉着不让他出门。
他们慌不择路,但是这些官兵们倒是熟晓得路的,八成是看他们往巷子走,官兵们就往通衢兜过来。
楚浩想了半晌,“天水城的火能灭,只怕不是大雪的功绩。”没有证据,可他就是信赖这事与老天爷保佑无关,应当与林郡主有关。
看幕僚对敖太师一副不觉得然的模样,楚浩微微点头,“且看敖思寰能不能从林云晓手中跑出来吧。我们既然晓得石脂油能引燃,派人在北地探听一下。这倒是样好东西。夏景明此次战事得胜,良机不成错过,我们先赶返国去。”
“传闻敖思寰是用一种叫石脂油的东西做燃烧之物。天水城中有这东西。”
敖太师抬开端想说话,一块石头咚一下砸到他脑袋上,他就感觉面前一黑,幸亏人被冻僵了,也不感受很疼,就仿佛脸上有东西流过,他晓得又破皮流血了。半晌以后,这雪就凝在脸上。侍卫背着他今后一退,闪进庄子的围墙边,借着围墙暗影的遮挡,快速今后退去。
少年进士,朝廷重臣,先帝托孤,贵为帝师。昔日出门前呼后拥,登山望景只觉山路曲径通幽处。本日敖太师才晓得,夏季山林中北风砭骨,山路崎岖难行,波折刺人疼痛难忍。而昔日他从未放在眼中的蝼蚁一样的人物,正追在他身后。
侍卫们看景象不好,想拔刀将这些人杀了,可拔了一下竟然没有拔出来,也不知是人冻得太久手僵了,还是在内里待的太久,刀与刀鞘结冰了。
可还未等他逞凶,一轮羽箭射来,这侍卫挥刀砍落几支,那里抵得住麋集如雨的箭矢?他大腿、胸口中箭,手中的刀来不及挥出就哐当一下落地,跟着刀一落地,整小我被射成了刺猬。
“那其他处所呢?”楚浩对这有些兴趣。
敖思寰吃了一惊,借着门前灯笼的微光细心看那男人,一身粗布衣裳,一张看着还算忠诚的脸,每家的仆人仿佛都长如许,实在不认得是谁。
“传闻石脂油并不常见,其他处所也不知有没有。部属听人说到天水城外一处荒山的山腰处流出此物,本想赶去看看。可赶到那边时,那山已经塌了。或许敖思寰就是弄塌那座山,将石脂油引入天水城。”
楚浩传闻半晌之间大火即燃,闭目思考半晌,“敖思寰倒是妙手腕。不知他是如何引燃这大火的。”在城中放火并不难,可要让火半晌之间燃起,还是水扑不灭的,他自问没有如许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