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五是我同予祁太子约好的日子，我叫他那一天来银河找我。实在……他大抵是见不到我，只能见到我托晋绾交给他的鱼鳍了。
我压住肺腑里那一阵抽搐，尽量暖和地同晋绾道：“你可曾杀过鱼？”
她有些不太美意义，衡量了好久才问道：“您可曾同孟泽玄君行过周公之礼？”
当时候恍惚入眠，听闻他说等过些日子就娶我回玄魄宫。可我忘了问过些日子是甚么时候，现在却再也不能问出来。“过些日子”成了“遥遥无期”，成了“再无盼头”。
她这般聪明，本神尊便没有拐弯抹角的需求。反执了她的手，将那枚银刀放在她手上。
九天无欲海的海雾，莽莽滚滚涌上神尊府，当时的聂宿从海雾走出来，当时我的眼睛尚好，透过这满盈的海雾，我看得清聂宿腰间系着的水蓝玉玦，看得清他水色绸衫上浅墨色的山川，乃至能看得清那刀身上精美的斑纹，看得清那极薄极冷的刃。
我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玉冠，飒飒一笑道：“那我便讲给你听。十八万年前，在这无欲海里，有一条银鱼。这条银鱼本来是要死了的，最后却发明它了不得。”
我却说不出话来，望着那银刀，十五万年前的场景如雾气浩大满盈上灵台，我睁眼闭眼，满是本身被术法捆绑，化成银鱼模样困在吊挂起的玉盘之上的气象。
我笑了笑：“无妨。”
这统统，仿佛昨日，却已然隔世。
晋绾看出我神采不太对：“神尊您……”俄然认识到甚么，脸上添了些暗色的晕，略羞赧道：“尊上，您比来一向恶心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