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天帝大人还在等着它身上的鱼鳍来补这北斗星宿。”
九阙抬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广袖一挥，便带着一起神仙浩浩大荡出了宫殿门口。我晓得，他这般做是为了叫其他神仙不打搅我们，也为了叫我同素书的事不被旁的神仙听了去。
“阿泽，它的腹鳍就够了，你信我。”
因而，上前几步，嚯的一声收回钺襄宝剑，对着她扭曲的身形，凛冽道：“你凭甚么再让聂宿来救你，你方才说，素书已然通过这玉玦化成的镜面看到了前尘旧事，那她也早就看到了，她的灵魂不是给的，而是另一株梨花树。你对聂宿来讲，不过是节外生出的那一枝，你凭甚么感觉聂宿会护你，你又凭甚么感觉聂宿是真的喜好你？如果聂宿他真的把你当作他喜好的那小我，他就不会再去养素书这条银鱼了。”
……
诛心之事，谁不会呢。只是有些神仙不肯意这般做罢了。
以是，对梨容这类神仙，本君的怜悯和心软就是脆弱和愚笨。
只是我没有推测的是，我在玉玦当中，为了我爹娘这曾经的事情立足的时候，玉玦化成的镜面以外，素书已在内里天下的镜面上，从她还是无欲海一条强大银鱼时候的画面，看到了她十八万岁的时候、孟泽玄君也就是我——割她鱼鳍那一桩。
可本君之前到底还是没有悟清楚一个事理——对仇敌心软，就是给今后的本身找费事。
我想问她如何了，可看到她这怒到极处又绝望到极处的面庞，回顾看那镜面，优昙波罗花朵簌簌谢落、如雨纷繁，我看到镜面当中，呈现的恰是那一日，我用仙索将她捆回玄魄宫，以匕首割她鱼鳍的场景。
我看着素书。
……
诸神仙不敢不该，赶紧道是是是。
“我想要这对腹鳍，剩下的，交给天帝大人罢。”
她轰的一声，跪坐在镜面前。
墨色假面下排泄些阴凉的笑，“你还真是天真敬爱，信了本女人的话，非要脱手——割她的鱼鳍，特别是那一对腹鳍，就为把腹鳍给我哈哈哈哈哈，你还记不记得她当初的模样？啧啧啧，在那鱼缸里被你的仙索捆住，转动都转动不得，你还记得你脱手化断她的鱼鳍的时候，鱼缸当中那血水满盈的模样罢？不过我猜，你大抵是不体味的。我当时候提示过你，这条鱼很难过呢。你说甚么来着……容我想想啊……”假面上两朵梨花做的眼睛花瓣收拢，我听到她接着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一条鱼罢了，那里有甚么难过不难过’，哈哈哈哈你帮本女人看看，你的这条银鱼，现在是不是在难过？”
“你之前见过这条鱼么？如何这么快便找到了？”
如此，此处便只剩了我，素书，另有想来劝一劝的老君，以及一向在镜面四周的、顶着一具墨色假面的梨容。
我当时想的是，先处理了这个妖女，再同素书认错报歉。
……
有些事情，如果未曾揭开来、混着淋淋的血看破，那这些事情，便永久会是我同素书之间一个劫数，我要永久担忧应劫的那一天的到来。
我听到假面之下牙齿颤抖的声音：“你……你方才说甚么？”
……
……
我盼着她挥开扇剑揍我一顿，乃至刺我几剑，可都没有。她直直立在我面前，她乃至连将目光落在我身上，都不屑。
“没有，不过是可巧罢了。你之前见过么，但是这一条？”
“你的眼睛可还好？”
剑尖没入她手背之时，夜空当中忽窜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她喊了几声“聂宿救我”，又开端喊我的名字，问我为何这般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