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听到他的答复,却实在吓了一跳,这云林寺香火畅旺,据悉是因为很灵,固然她也并不怪力乱神,但对佛祖菩萨还是心存畏敬。见着苏冥在寺庙里就说出这类话,他立即踮脚捂住他的嘴,满脸严峻道:“嘘!谨慎佛祖听到。”
宁璨笑道:“我给你许了愿,如果来岁能如愿以偿,我每年都来还愿。”
在云林寺中,宁璨买了就大把香,非常虔诚地烧香拜佛,还投了很多香火钱。伶俜跟着他磕了几个菩萨,见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祈福,恐怕还要和佛祖说一会儿话,便冷静先走了出来,然后就看到苏冥悄悄地站在院中梧桐树下。他整小我看起来明朗除尘,与这清雅的寺庙有种相得益彰的感受。
到了二更时分,本来就还算平静的宁府,完整静下来。伶俜这大半年来睡得一向不太好,专门让大夫配了些安神的药丸,才气勉强入眠。但是今晚躺在床上,那药丸仿佛不如何管用,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厥后干脆起来,又吞了两颗,再躺下时,方才迷含混糊,垂垂睡去。
伶俜见他没再说话,也感觉本身的反应有些不当,从速松开手小声问:“那你信甚么?”
梦里是她与沈鸣相见的独一体例。这夜,她还是梦见了他,他还是畴前那清风霁月的模样,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平常在梦里,沈鸣老是还没碰到她的手,就俄然消逝,但今晚他却一向走到她面前,将她的手握住,然后倾身上前,鹅毛般的轻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如此实在,乃至于梦中的伶俜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黑漆漆的夜色中,站在床边的苏冥,冷静看着床上睡得无知无觉的少女,下认识伸手在她眼角摸了摸,触到濡湿一片后,微微怔了怔,弯身在她额头吻了吻,低声道:“你在想我,对不对?”
两人不过酬酢这几句,伶俜便客气道别。苏冥看着亭亭玉立的背影消逝在月洞门外,一双微微眯着眼的黑眸用力闭了闭,又幽幽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