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皱了皱眉,如有所思道:“宋玥之前底子就未见过十一,前次在沁园是头回相见。但十一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宋玥不成能因着这一面就对她有甚么设法。”他眯起眼睛,面露费解,“这事有些不对劲!”
……
“但是……”
愉生恰是侯世子沈鸣的表字。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
“放心,我自有体例。”
沈鸣轻笑道:“殿下观礼,是愉生的幸运。”
“世子!您真的情愿娶谢府的八蜜斯或者九蜜斯?”
宋玥慢条斯理放下茶杯,笑容可掬道:“我传闻国公爷正在动手安排世子的婚事。”
“十一蜜斯,您这是如何了?”小青萝看到出去还是绮罗浑身环佩作响的蜜斯,返来却变成一身大花袄子,惊得咋咋呼呼。
宋玥笑开:“后代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这类事不是表舅做主就好?何况国公爷正急着这事,您安排好,还能让国公爷欢畅一回。”
“母妃的身子我倒是不担忧。不过……”宋玥笑了笑,欲言又止。
沈瀚之脸上总算浮上一丝笑容:“先前都是你外祖父忙进忙出,我见你并无结婚志愿,就没体贴这事。既然你不反对,我这就派冰人下庚帖到谢家,男儿本就应先立室后立业。”
“这几日魏王一向在探听您和谢家的婚事,还探听了您和十一蜜斯是如何了解的。”
沈瀚之这才慢条斯理地起家,迎到正厅门口,负手笑着看向来人。
小青萝这才笑开:“奴婢这就给您热碗姜汤去,千万莫要着凉了。”
这两舅甥正相谈甚欢时,侯府后院的松柏院中,长路悄无声气从月洞门外走出来,朝立在案几旁的颀长少年道:“世子,部属查到了。”
这位布衣出世的侯爷,方才过不惑之年,少了些年青人的俊朗,却多了中年人的气度不凡。身上有读书人的儒雅,又有权臣的沉稳大气。本日穿戴一身云锦祥云纹箭袖,端的是一派风雅。
宋玥想了想问:“世子朔日必犯的怪疾还未好么?”
宋玥随他进了正厅,在他中间的太师椅坐下,又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子中的陈列,叹着笑道:“还是表舅的这座侯府令玥儿最亲热,每次来都像是回家普通。只可惜现在就了藩,不能常返都城。”
“魏王正在府上,我方才返来探听到,他仿佛在劝说侯爷尽快安排您的婚事。”
宋玥挑挑眉,笑着问:“愉生表弟,上回从沁园返来,身子可好?”
宋玥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玥儿拜见表舅。”
沈鸣默了半晌,哂笑一声:“那我就如他们的愿。你去国公府帮我传个话,奉告国公爷,说我情愿顿时结婚。”
沈鸣浅笑:“如此甚好。”
他闭眼闻了闻手中茶杯的香气,又悄悄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后,问中间站着的管家:“去看看殿下来了么?”
管家连连点头,小跑着往院门外走去。未几时又仓促返返来:“侯爷,魏王殿下的马车顿时就要到门口了。”
伶俜懒得理睬府中下人投来的奇特目光,直直跑回了翠微苑。
早晨伶俜爹从沁园回府,立即前来翠微苑嘘寒问暖了一番,又让人熬了人参鸡汤,一番折腾下来,伶俜倒是真没着凉。
伶俜摆摆手:“没事。”说罢也顾不得将衣服换先下来,直接跑到她母亲的灵牌前,抽了几根香点上,双手合十连连膜拜。
沈鸣恭恭敬敬回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孩儿统统服从父亲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