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顿觉头皮发麻,他生性浑厚,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经历,天然难以了解糜封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表情,并且娥皇岛乃是当今七大名宗之一的风华流霜宗门地点,这内里出来的女子,每一个都是绝世才子,当下也不再费口舌去安抚他,转移话题道:“糜斋主,此次前来,我是为了采购两份储物庸卡的制作质料,不晓得可有存货。”各种庸卡当中,储物庸卡质料最是高贵,但建形胜利以后利润也更大些,并且因为非常合用,轻易脱手,以是方毅盘算主张借此赚一笔川资。
李博夫点头承诺,自告奋勇去四周的董家堆栈租赁客房,方毅便单独一人前去源卡坊市。
方毅皱了皱眉道:“糜斋主,您是否碰到了甚么烦心之事?”
船埠坊郊区块清楚,源卡坊市比起其他处所稍显冷僻一些,不过因为源卡质料和成品代价高贵,以是收益不菲,来往行人也大多锦衣华服。方毅现在一身蓝布衫,略显寒酸,但他背脊如松,行进之间步如流星,倒也透着几分不俗气质。
他干咳一声道:“糜斋主你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即便一时受挫,但想必最后还是会抱得美人归,不必如此伤怀吧!”
此处坊市方毅也曾来过,此中“清源斋”固然门脸看似清隽澹泊,比不上坊市当中挂着天下第一坊匾额,豪华之极的“乾元坊”,但斋内源卡质料代价公道,斋主糜封脾气温文尔雅,很有儒商风采,以是方毅径直便进了清源斋内。
方毅不由哑然发笑,这糜封固然已经年近四十,但儒雅漂亮,辞吐暖和,常日里很有很多女子春情暗许,却没想到竟然会情场得志,在这里借酒消愁。
李博夫仓促清算好东西,和方毅一起大步下山,站在山脚,看着那书有千古源门四个大字的庙门,李博夫感慨道:“三年前我来到学宫,迟疑满志,一心想成为强大的源卡御者,没想到本日却被逐出学宫,实在是令人唏嘘!不晓得方兄是否也有些悔怨?”说话间,他暗自斜眼看向方毅。
两人结伴而行,向临江宁江船埠而去,船埠位于城北渡口,顺着宁江干桃林一起向北十余里便可到达,两人一起行进,但方毅只觉李博夫苦衷重重,只道他还为被逐出学宫之事耿耿于怀,出言欣喜,谈天说地下,脚程敏捷,小半个时候便到了宁江船埠四周。站在岸遥远远看去,宁江之上,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来往船只络绎不断,渡口四周坊市繁华,行人如织。
糜封点头道:“娥皇岛上的才子,甚么玉树临风的男人没有遇见过,美人如玉,求之不得,呜呼哀哉!”
方毅有些奇特,以往到清源斋内,糜封虽偶尔也会显出狂士气势,但身为商贾,到底也不会如此放浪形骸。
方毅却没有涓滴愤激之色,一脸萧洒,浅笑道:“本日源门,早就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多亏学宫当中藏书浩繁,让我阴阳符文之学得以进益,不然在当日洪祭酒分开之时,我就会萌发去意。是以我们分开,无需心抱恨怼!比方昔日公输无垢和独孤风华,以女子之身,离开源门,也能创下英魂殿微风华流霜两大宗门,现在和源门同为七大名宗之一,我等男儿,又怎能为一时困厄伤怀!”
“本来是方毅小兄弟,多日不见,来来来,陪我痛饮几杯如何?”清源斋中糜封单独一人悠哉坐于矮几以后,一身白衣,长发披垂,三缕长须超脱萧洒,手中提着一只精美的白玉瓷壶,形状慵懒,见了方毅,也并未起家,明显多喝了几杯,神态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