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袖箭破空有声,一前一后,以锐不成当之势,前后破入楚服风池穴。
积雪?开春的气候,那里的积雪?
“楚服为妖,此趟收伏凶恶非常,只能趁其失神半晌予以袭杀,怕是没法问案,不过……”
又行了一段,目睹已近姚美人寝殿,三人停下脚步。公孙策将中朱紫的衣裳穿好,又将黄帛圣旨取出,低声道:“万一这楚服翻开圣旨看如何办?这圣旨但是空的。”
公孙先生一来急着解惑,二来不喜好半途而废,三来的确没想清楚此中蹊跷,自但是然表示出了突破沙锅问到底的求知精力:“这楚服不是女的吗?”
三人与禁卫军兵卫交互而过,心下垂垂安静下来。
展昭必然是听到了,他略略偏过身来,唇角微扬:“先生房上,积雪甚厚,是时候扫扫了。”
公孙策正严峻地盯着楚服,眼角余光忽地瞥到廊柱后冲出的端木翠,实在搞不清她为甚么改袍易装,一时竟呆住了。
她伸手便将外罩的衫子扯下,内里竟穿了一袭火红裙袍,再伸手拔下头上钗钿,如墨长发刹时泻下,将她半边脸尽数遮住。
公孙策心中格登一声:看起来,不像是展昭的错啊……
他也咳嗽了几声,三人对视一番,各自偏过甚去,俱是心照不宣。
公孙策俄然想起甚么:“端木女人,倘若灭了火,岂不是……救了蛊虫?”
公孙策适时添了一句:“包大人,此事还需大人入宫面圣。明日晚间,屏退姚美人寝殿附近居住之人,亦不能让洒扫的宫人靠近。”
再下一刻,幻景散去,还是身处静夜的宋宫,面前的楚服哀号不止,身上烈焰直腾夜空,忽地长嘶一声,化作数万蛊虫四下流走,如山石崩塌而下。
展昭的身形还映在窗扇之上,公孙策微微一笑,似是独吟,又似是有暗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公孙策哦了一声,放下心来。
端木翠面上一红,揪着袖箭的箭羽不说话,末端小声道:“没。”
展昭点头:“姚美人寝殿不远处,有一口烧毁的水井,部属亲目睹到那妖人隐入井中。”
展昭的声音蓦地转作凌厉:“让你送!”
第二日午后,端木翠到开封府来与公孙策一行汇合。衣坊的伴计将昨日连夜赶制的汉式中朱紫的衣裳送过来,也就是说,公孙策任务严峻,要扮演传旨赐死楚服的寺人。
端木翠心一横:顾不得那很多了!
入宫时已是深夜,离着姚美人寝殿还很远,便见到有禁卫军扼守,见是展昭等人过来,旋即放行。
语毕发足便奔,奔了数丈,忍不住转头看,见到展昭架住公孙策,一起疾奔而来,不觉心下稍定。外头的禁卫军见到火起,早已带了先前备下的水囊麻搭,一起冲将过来。
“不过据部属猜测,姚美人被杀,很能够是因为她撞破了楚服和侍女的奸情,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以是才被……灭口……”
公孙策心中感喟:公然是清场了。想了想低声问端木翠:“楚服会不会临时有事出去了,不在那口井里?”
展昭苦笑:“先生是不晓得……这要如何说软话……”
包拯浓眉紧皱,顿了顿才道:“端木女人有没有说,要如何样收伏楚服?”
端木翠先看了看那身衣裳,也没提出甚么点窜定见,忽地大声对公孙策道:“先生,你让展昭给我两根袖箭。”
她一语呼出,忽地脚下一绊,重重跌倒在地。
展昭咳嗽。
端木翠亦低声回道:“先生依我说的去做便好,只要楚服有半晌失神,事情就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