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循着公孙策所指看将畴昔，倒吸一口冷气。
“又是永州食子案？”端木翠微微错愕，“此案并无精怪作怪，若他确系冤枉，包大人自会彻查，又何必你一起相随？”
本日堂审，包拯界方一拍：“你可知罪？”
若无那次偶尔的“夜归”，统统都会在不经意间产生――上半生辛辛苦苦堆集的家业，下半世都会败在那前来索债的“蛇子”身上。
“他当日看到的是蛇，杀的也是蛇。”包拯喟然，“他若看到的是那小儿四下爬玩，如何能够动殛毙烹煮之念？”
张龙、赵虎奉了包大人之命，与了那人些许银子，将他送至开封城郊。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此案终以妖法障目而结。
“回大人，他固然口不能言，但肢体活动无碍。若果然故意伸冤，大人问他是否知罪之时，理应点头否定或是点头伏罪，但他却若泥胎木塑，阖目向天涕泪长流……”
端木翠吓了一跳，低头看展昭：“你……都看到了？你甚么时候来的？”
“依门生看，”忆起白日所见，公孙策嗟叹不已，“那人确有苦处，但观其神采，他仿佛对本身可否洗冤并不在乎。”
再假以光阴，公孙策必将进一步进阶，群魔舞于前而不色变。
甫一接地便双脚有力，端木翠从速扶住展昭，两只手臂都似在微微颤抖。
“那就要看包大人作何设法了。”端木翠嫣然一笑，伸手叩响了门扇。
那人僵跪于本地，一动不动，很久目中流下泪来。
耄耋老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此话怎讲？”
言出必践，公然弃了轻身工夫，借着铁爪一步步上爬，显见常日疏于练习，爬了不到几步便歇好久，歇得展昭忍无可忍。
“公孙先生所言有理，”包拯点头，“他这般去处，此中必有极大隐情。只是他不开口，本府又从何为他洗冤……公孙先生，你可有良策……公孙先生？”
“其二呢？”端木翠诘问。
端木翠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甘心道：“发挥神通有甚么希奇，我半点神通不消，单凭一己之力，也会爬出来。”
他早已不能说话。
“你问这个啊？”端木翠仿佛已经完整把这事给忘了，此时才重又想起来，四下看了看，仍然坐于本地，却将上半身往老者这边靠近，抬高声音奥秘兮兮道，“我看你道行不浅，再苦修些光阴便将有所成。你不在深山修行，却跑到这贩子之地转悠甚么？”
端木翠看展昭：“展昭，包大报酬甚么要重审永州食子案？”
展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耳根处模糊发热：“嗯……明白。”
那人猛地转过甚来，自口中吐出丈二长的蛇芯子，裹住那老鼠身躯，倒卷入口，连皮夹肉，生咬猛嚼，嘴角流下猩臭的血来。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展昭感喟，“你下来吧，遵循你这歇法，半夜都翻不到顶。”
连唤两声不见公孙策应对，包拯略感惊奇，昂首看公孙策。
闹得沸沸扬扬的永州食子案，终究灰尘落定。
“但是做人做妖，都得找准本身的位置。”端木翠持续话题。
嘴上说不欲费事端木翠，究竟上还不是想独揽功德？救下无辜之人，那老者功德无量；如果借了端木翠之手与人洗冤，功德不免旁分。
“小人本来也不敢擅入人境，只是那永州食子案的凶嫌委实冤枉，小的不忍罔顾性命，这才一起尾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