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方起床不久，就听门外扰攘有声。马汉吃紧排闼出去，道：“王朝，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我们当初送端木姐的那件裘氅？”
“展保护，还没有歇息吗？”
公孙策一怔，转头看时，展昭立于桌边，面色甚是迟疑，很久才道：“公孙先生，我有些担忧端木女人。”
马汉道：“展大人带了见包大人去了。”
展昭与马汉互换了一个眼色，行至近前，就见两个当铺的伴计往外推搡一个破衫褴褛的老头，嘴里兀自骂着：“没抓你见官已是对你客气了，你还敢肇事。”
展昭低声道：“没有想到甚么，也不想去想，待到了文水，或许……”
甚么时候下的，天然是不经意间。就如同不经意间，细花流销声匿迹，像是涨潮时漫登陆的潮流，不知甚么时候退得干清干净。
展昭眼底的忧色一掠而过。
公孙策不解：“端木女人久无消息，本日总算有了动静，前去文水以后便可与她汇合，你反担忧她？”
“你若一向穿这么少，留在此地也不见得能活。”
马汉嘴唇嗫嚅，看看那老夫又看展昭，惶急道：“展大哥，我决计认得没错，这是端木姐走时，我和王朝送她的那件裘氅。”
展昭点头，旋即退下。
“既能返来叫走细花流门人，也该到开封府来打个号召。”展昭感喟，“罢了，她一贯就是如许的性子。”
公孙策近前道：“白叟家，你且莫急，你姓氏为何，家在何方，因何到开封府告状，一一道来便是。”
“展大哥，你没事罢？”王朝听展昭语气沉郁，不由有些担忧。
想必是天高天子远，政令不举，号令难行，连带得一干官员兵士都疏懒麻痹起来。
包拯展开素帛，忽地咦了一声，唤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过来看。”
夜阑人静，公孙策颠末游廊，见到展昭室内透出烛火微光。
马不断蹄，披星戴月，两日夜的工夫，已到文水。
那伴计被马汉说中间思，窘得满脸通红，悄悄烦恼本日背运，竟撞上开封府的官差。另一个伴计瞅着景象不对，忙进屋将那裘氅取出，赔笑塞给那老夫道：“白叟家，我们本来要留了报官，当今既官差在这儿，你便自去与官爷说清楚，反正与我们开源当铺是不相干的。”
俄然之间，说不出得难受烦恼：那日，为甚么要拿如许不祥的话去说她？
展昭心中一动，已猜到端木翠的企图，道：“依部属看，应是‘有冤’二字。”
待展昭走远，包拯重重叹一口气，本来伸展开的眉头重又皱起，向王朝道：“这么说，你一起刺探，都没有端木女人一行的行迹？”
王朝和马汉心中一宽，俱想：还好赶个正着，不至于漏过甚么。
展昭的心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向包拯道：“部属幸不辱任务，已将肖秦氏死前留下的血书寻得。”
其间，展昭也曾试图从街边卖烧饼的女人那儿探听些甚么，哪知话没说几句，那女人的头低得越来越短长，厥后竟把夹烧饼的铁叉一扔，跑了。
刘老七忙从怀中取出一卷素帛，公孙策接过递给包拯。刘老七道：“小的是一眼也没看过，小的曾经想偷偷看是甚么样，谁知怎生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