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倭寇大福船侧身之际，福船上的倭寇早已做好筹办，两门佛朗机方才对准蜈蚣船加高的船舷，就见到包含缉获白艚船炮在内的右舷二十二门佛朗机调转过来，接着一片火光爆亮。
被炮弹镶嵌的桅杆禁不住海风，伴着一声吱呀断响缓缓倾倒重重砸落船面。
船首传来庞大撞击，即便旗军早已收到抓稳的号令，还是有几个不利鬼被震惊甩得七荤八素，一艘四丈划子的船尾来不及遁藏，被全速进步的蜈蚣船撞个正着。
他只要一个上风——夜幕中倭寇只能在百步内发明他已逼近。
提早跳船的倭寇也没好到哪儿去，即便是最纯熟的海员也不能在短时候里游开蜈蚣船驶来的方向，被动撞在大船上乃至不能在战船上留下一点儿陈迹——固然他们的血曾有一刹时染红船身，紧跟着就被波浪洗刷洁净。
付元拽着帆绳脚踏船舷挂在内里，劲风吹得他眯起眼睛，只能瞥见火线交兵的船队越来越近，趁奋力荡回船中的力量大声对旗军命令道：“小旗箭架好、掌心雷挂好、炮手筹办！”
“对了，把划子都放下去，派两个旗军渐渐划筹办救人，奉告铁索白艚船上的旗军，如果他们能邻近敌船，就直接放船撞畴昔，跳海等划子来救……战后没人会在这片海疆逗留，把还能动的船清算了泊岸等着！”
他们正忙着打炮战，谁又能顾忌到屁股前面呢？
蜈蚣船全速飞行速率比纯真帆船快上两倍不止，因为它一样也有帆，固然全速并不能持续太久，但这充足让陈沐疾行三五里超越倭寇船队。
狭长的船身船面正合适这类环境，特别是付元早就瞧见曾一本部下那些虽为福船，却盖着像倭子一样船楼的那些大船，只要能丢出来一颗掌心雷，里头人就别希冀活了。
仿佛因间隔太近，后尾即便没了船帆仍旧不能单凭摇桨止住冲势，接着前船垂垂远去的微小亮光，陈沐最后瞥见几艘火船尾上营兵纵身跳入海中。
“抓紧！”
当海面被海军福船开炮转眼即逝的火光照亮，陈沐已经看不见那些水军了。
“转舵，靠上去！抓紧了！”
他瞥见船面上倭寇横七竖八的尸首，船板被火炮齐射像犁地般犁出道道血痕，只要船首舵上有个不利鬼捂着脸边跌撞而走边收回凄厉的叫唤。
在他身后，肌肉盘虬的鼓手卖力擂响战鼓，桅杆顶三角镶龙红日旗下二丈红绸为劲风曳直，各部小旗在船身对橹手声嘶力竭地喊着号令，三十多条大橹奋力扭捏。
他们的船舰太少，人手对这场战役而言也不算多，连打扫疆场都顾不上，至于战后能收拢多少战利陈沐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