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象不是马队,皮糙肉厚,一个百人队步兵矛兵弓弩手依托天时再加上点好运气,或许能挡住一百马队的打击。但一个百人队步兵一定能挡住一头战象。
潘公绩没有预感,没有半点预感。
他们不是没有与阮倦的一战之力,只是西都被围,士气降落罢了。
火炮射点太高,铁弹跳起能力远不如陈沐设想中大,不过没干系。
相较而言,倒是陈沐阵前盾墙后的旗军有点闲,敌军大队步兵没有对他们策动冲锋,这让场面有些难堪,按照军令敌军不近五十步又未以弓弩或火炮射击他们,他们是不能放铳的。
这但是大明南洋军府军府卫,说甚么火力?
但当火线传来战象的嘶吼,八头身形庞大的战象撅着獠牙挟裹数千军兵自右翼腹背山谷杀出来,潘公绩当时就想退兵!
他策马立在阵后,数队旗军在他身侧持铳向前驰驱,他松开缰绳向两侧指去,身后便传来呼喝声。
北山腰上,旗军对山下陈沐军阵大声喊着,跨上战马身处军阵当中的陈沐已经不能再瞥见疆场弘大局势了,他扣上兜鍪对马下传令兵命令道:“我军接战前,放三门炮,敌军向我冲锋后,三阵十一炮轮放。”
二十匹与阮倦部马队坐骑不异的驮马拖拽十门二斤炮快速驰驱,在阵前长牌豁口后解下炮车,各有炮兵百户当场命令,间隔三百步向敌阵建议炮击。
不明敌友的右翼后军只能堪堪列出小阵来反对,弓弩铳兵皆被调至火线,前面留下的是筹办在敌军堕入混乱后突击而出的敢死兵,人无甲胄手持短兵,即使布阵又有甚么威慑力?
山上三十三门镇朔将军是他的家兵直属炮队,疆场上另有四个炮兵百户,阵前每个总旗下另有炮兵小旗呢。
近在天涯的一头战象被炮弹砸断腿骨的哀鸣声中,阮倦打击了。
数百面大牌顿在阵前,一根根不字杆被辎兵支在盾后,随后两个辎兵百户大声呼喝,二百辎兵撤下,前面旗军紧随而上。
间隔千步以外,二十门安排木架上的火炮被搬到阵前,炮口垫上木块,由四个方向朝他阵前齐射,接着是排山倒海的脚步声畴火线传来。
因为战象方阵从不但是一头象,一头象就是一个方阵,少则七人多则十余,攻守兼备所向无敌。
就在阮倦命令之时,陈沐军阵前响起一片闷声。
“戋戋千余,管他们是哪儿的兵,马队去击溃他们!”
也就是说派出去迎击马队的实在是两个步兵百户。
这不是防炮的空心阵,只是为了让铳手能够轮射,以是空心非常小。
可一旦瞥见了,马也是会惊骇的,特别是战马。
潘公绩就一个设法,不能让战象杀进他的阵后。
当战象方阵呈现在疆场上,底子不需求与仇敌接战,敌军就将近崩溃了。
相距不过千步,阮倦前后夹攻守势如火,细至号令却稳扎稳打,前后两部皆未接战,后部数千兵将跟着战象疾走,前军主力稳步推动,乃至走上百步还停一停。
而当骑手也惊骇时,面对刺猬壳就束手无策,只能在两个方阵摆布来回奔驰,既不敢打击方阵,也不能策马逃回,即便是方阵同时独一十余杆鸟铳射击的迟缓效力,也将他们慢慢蚕食。
任凭潘公绩如何叫唤,传令兵跑断了腿、将校挥断了手,也没人能止停止下的慌乱,目睹颓势就要没法逆转,潘公绩命令道:“请右翼主将赖世卿带兵迎战后部敌军,鄙人挥师抵挡阮倦,向东且战且退!”
只要它看不见,它就敢冲进矛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