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深深折眉，眼风切磋着她的神情。
阮舒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复而重新昂首时，脸上已呈一惯的淡静和清冷。
一股冷寒突然从脚底蹿上来，脖颈间如同绕上来带毒的藤蔓，死死地胶葛，叫人呼吸困难。阮舒本能地后退，背后撞上一副胸膛。
家里的流言，她不是没听到，哭闹着就跑上前来推她打她，要她把爸爸还给她。
又来了。
阮舒低垂视线不吭气。
殡仪馆火化厅的外间，除了事前得知动静的栗青，林承志和林璞对阮舒的到来都感到惊奇。
阮舒抿抿唇，沉默两秒，漠漠道：“没有题目。”
靠上他的肩膀，阮舒无声地弯开唇角。闭了闭眼，她回抱住他，默了默，轻声应：“好。我陪你去。”
未几时，装有庄佩妤骨灰的陶瓷管送出来了。
落葬师封穴的时候，全数的人肃立，唯独林妙芙哭出声，哭的工具却不但只是庄佩妤罢了，另有林平生，哭着哭着便又将锋芒对准了阮舒。
她是林平生的爱女，彼时约莫十岁，正塑脾气的春秋，也是她被宠得最盛之际，林平生的死即是令她落空了最大的背景。
灵堂她能够不呈现，火化厅她也不便利，但终究这入葬，不管出于后代的身份，还是庄佩妤生前对她的心疼，她必定得列席。
阮舒笑着偏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