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想了一下,又问:“这一小捆多少钱?”
小厮看着他手中的两粒糖笑笑,拿了一粒丢进嘴里:“有一粒够了,都是讨糊口,不易。你在这儿等着,我出来传话。”说着顺着小道走出来。
二黑有些汗颜,说“此次只要这些,下次会多一些。”
小厮打量他,点点头,让他进了门:“卖糖的二黑小哥,是吧?刘管事早上叮咛过了,你出去等吧。我给你传话出来。”
郑氏冷眼看着兄妹两个在那边嘀嘀咕咕,非常鄙夷。阿谁东西也就是看着都雅些,不当吃、不当喝的,能顶甚么用。谁家放着大鱼大肉的不吃,用比买大鱼大肉还要多的钱,来买这其中看不中吃的东西。
二黑想想也是,又看着冬儿说:“咱家冬儿这些日子但是聪明的紧。”
二黑本来就怕在内里拿出豆苗会冻掉,这时见刘管事抢先进了门房,赶紧同着那小厮跟了出来。门房里点着一个小炭炉,虽不是热气劈面,但也不是很冷。二黑翻开厚厚的布巾,刘管事就看到了那一小捆绿油油的豌豆苗。
二黑赶紧说:“哥哥尽管进屋里去,我在内里跑风俗了,不觉着很冷。就在这儿等着好了,也是对刘爷尊敬。”说着又打躬对小厮说:“还很多谢哥哥能让我进这院子里等人,我还没进过这么大的府邸呢。”
小厮让他进屋,说道:“这天冷的,出去等吧。我已经传了话,还不晓得刘管事甚么时候能过来。刘管事如果手头正忙,就得等好大一会儿了。”
“看看吧。”刘管事一边应着,一边进了门房。
小厮传话很快,转眼就返来,二黑局促、严峻的感受才减缓了一些。
二黑向来没进过如许的大宅子,较为局促的站在小小的门房外,规端方矩的等着。从小门沿出来的小道及小道两边的空位都洁净、整齐,一眼望去只能瞥见远处房院重重、拱斗层层。近处倒是较为空旷,稀稀落落的一些树木。有几条小道回旋此中,偶有婆子、小厮或持物、或白手仓促走过。二黑内心想,约莫到了春季,花草茵茵,树木抽芽,葱茏了就不显得空落了吧。
二黑忙接口:“六十文。”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刘管事。固然家里的时候说要卖二百文,临到跟前,却恐怕卖不出去。
二黑赶紧伸谢,拿了两粒糖,给阿谁小厮:“给哥哥润润喉咙。”
二黑规端方矩的回道:“回刘爷,这个豆苗没花多少本钱,只是些许工夫和时候,确切要不了多少钱的。”
刘管事管着厨房,当然晓得鲜嫩的蔬菜下锅的火候。又问:“只要这些吗?”
“能够做汤,炒肉丝,凉拌,素炒三丝,都能够的。不过这个豆苗嫩得很,得晚些下锅才好。”二黑回想着和冬儿会商的成果答复道。
刘管事年纪大抵三十多,穿件灰色粗布长衫。走近了,稍打量二黑,目光就停在二黑挎着的木盒上,问:“小哥的菜是放在这个盒子里?”
冬儿心虚的汗差点下来,岔开话:“哪有,凭着你的本领,卖掉才是端庄。”
二黑出门按着一贯的线路,走街串巷,一起叫卖着“甜甜的糖豆、虎魄糖粒”。还不忘复习大小宅子上挂的府牌上的字。走到大粮商齐府的后街时,辰时已过。二黑一边呼喊着“甜甜的糖块”,一边上去敲齐府后的小门。
二黑忙应道:“回刘爷,这个是豌豆苗,豌豆的嫩苗。”
二黑忙应道:“是呢,刘爷。您先看看?”
刘管事点点头:“把东西拿好,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