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门口,七八个伪军和六七个鬼子在看管城门,一个个细心的盘问着进收支出的行人。
月松来到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把战马栓在树上,取下背上的木匣,翻开,拿出军人刀,翻起红绸缎,拿出了偷袭步枪,“咔咔咔”,谙练地把偷袭步枪组装了起来,端起枪,四周瞄了瞄,然后提着枪跑到城门外的一个高坡下,举枪对准着城门口,悄悄地等候着。
管事的抬头倒地,可又一骨碌爬起来,拉着伪军军官的衣角说:“老总,行行好,帮手说句话。”
几个鬼子兵立即把枪弹上膛了,气势汹汹地逼近抬棺材的唐四他们。女人们停止了抽泣,抹着眼泪鼻涕躲到一边去了。
老总一掌把管事的推开了,小声说:“识相点,皇军要查抄,谁敢拦,找死啊你?”
“嗵,嗵”,是手雷的声音,是从四周的街道传来的。
尉官看了证件,又鞠了一躬,说:“川崎君,叨教你背上背的甚么?”
唐四举起双手,做了个吹笛子的架式,嘴中吹着口哨,然后说:“太君,笛子的干活,好听的曲子的干活。”
月松从偷袭镜里看得清清楚楚,看着步队顺利地过关,月松躺在高坡后,取出根烟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渐渐吐着烟圈。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后,一个鬼子少佐骑着高头大马跑到城门楼下了。鬼子少佐一眼就瞥见了吹吹打打哭哭啼啼的送葬步队。鬼子少佐停马看了一下,俄然拍马冲上前来,用日语大喊一声:“嘿,拦住他们!”
大年三十,除夕夜里,老丁给大师包了饺子,大伙儿吃得很高兴,可月松内心还是有些闷,一来第一次除夕没能与家人团聚,二来任务还没完成,内心总感觉有些沉甸甸的。固然身处暗室,可内里“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一阵接着一阵,搅得月松心烦意乱。
唐四接过竹笛,放在嘴边,谙练地吹了一曲《春江花月夜》。鬼子军曹听了一会,竖起大拇指说:“哟西,哟西,大大的好!”然后一挥手说,“走。”
月松收起偷袭步枪,长出了口气,从地上捡起那半截卷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唢呐声停了,铜锣也没敲了,女人们的哭声由哭爹喊爹,小到了低声哽咽。一个管事的走到伪军军官面前,哈着腰,递上烟,说:“老总,行个便利。”说完又往老总的兜里塞了几个光洋。
俄然,一个鬼子从抬棺材的唐四怀里翻出了竹笛。鬼子军曹上前,拿着竹笛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明白,就冲着唐四喊:“甚么的干活?”
鬼子少佐见常超不开棺材,恶狠狠地说:“八嘎!”
女人们俄然像筹议好了普通,趴在棺材边上就开端嚎啕大哭起来。
伪军军官忙用日语对鬼子少佐说了几句。鬼子少佐对身边的一个鬼子兵说了一句日语,那鬼子兵就把枪上的刺刀下下来,递给了常超。
然后是六个小伙子,抬着一口黑黑的棺材,渐渐往前走。中间还跟着几个头上缠着白布鞋上缝着白布的女人,一起扒着棺材悲伤地哭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鬼子军曹一听,不太明白月松的话,又转脸问伪军军官。
步队走到城门口时,一个伪军军官走上前,说:“停下停下,查抄!”
一贯沉着的常超仿佛也有些严峻了,双手把抬棺材的木棒握得紧紧的。唐四的手放进了怀里,随时筹办取出竹笛。草根儿把唢呐从嘴边拿下来,横握在手中。李大壮双手抓紧了挂着白布的又长又粗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