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的十月，虽非北方的木叶尽脱，霜冷湿重，却也有肃杀之气，凛冽寒人。
张沐枫暗骂道：“新教公然是趋炎附势的宗教，圣经里的教义都拐到那里去了？”
张沐枫瞄了一眼，看不清楚，又闭上了眼睛。
张沐枫长舒一口气，他等这句话，一等就是两年。
他瞅了一眼横尸室内的南田云子，见过他的日本人都死掉了，统统做的天衣无缝。
他把双手合十，闭目静思，假装虔诚礼拜的模样。
“毫无诚意。”大久隆盛拂袖而去。
牧师在台上宣讲：“上帝让我们来临人间，就是了偿我们身上背负的原罪。从亚当夏娃偷食禁果被摈除出伊甸园起，我们人类的任务便是以本身的诚恳善念，博得上帝的恩赐，身后重回天国。上帝不会怜悯那些自甘出错者，只要尽力奋进的人，才会获得上帝的看重，阿门！”
“南田课长，福格莱商厦每日人来人往，有几个疑似职员，已均被眼线盯梢了。”
“日本人现在对我很放心，我是黑龙会驻上海的谍报组长，统统谍报由我阅目后再上报。特高科南田云子已经和我搭上线，她要借机把军统上海站一网打尽。”
“砰~砰~砰~”楼上一阵枪响。
身后是手握勃朗宁的史筠珩。
“中日一战，对两边而言都是下下之策。汪先生本来就忠告过蒋委员长，战端一启，断无取胜之能够。可他恰好不听，觉得有英美的撑腰，便可小觑了日军的能力。”史筠珩正色道，“汪先生也是为了曲线救百姓于水火，才不计小我得失。实在，开战对日本也不是一件功德，英美苏皆虎视东亚，毫不会置之不睬。倘若它们牵涉出去，日本恐非其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