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是你们苦衷重重,摆脱不掉心魔,才会兜兜转来转去。”苏文烨闭目并不看他们一眼。
“想必方丈以为您已经是参透了佛法,无需苦修。”如风道。
“那倒也不是如此,灵隐寺也是困难,僧多粥少,有缘人方丈也就是点醒一两句,无缘的他就礼赞而别,时势不靖,实在不是度化的机会。”
“杭州一地而有三种品性,也是可贵之处。”孙墨琛道。
这笑声却仿佛有着浑厚的派头,孙墨琛茫然失措,狐疑本身的嗓子出了错,再一看前面,苏文烨正坐在高处的亭子上,面江而坐,正襟危立。
两人在一处山峦上渐渐行着,雨水已停,漫过山头,正都雅到钱塘江千帆竟过,如在画中而行。
“当年南唐后主李煜入京后被扣押起来,宋太宗又召见吴越王钱俶,为祈求能回杭州,他发誓修造一塔,厥后就成了保俶塔。”如风道。
“休得无礼,此人是得道高人,说不定我们另有事要多求他帮忙。”如风说道。
“我暮年出世在一个官宦之家,到我出世之时,家属式微了,在我落第以后没几年,科举拔除了,我在县衙里做了几年师爷,大清朝没有了。过了几年,我的浑家也故去了,单只剩下我一小我茕茕孤单、形影相吊。”
雨越下越大,散碎的枝叶落了一地,苏文烨席地而坐,讲起了他的故事。
“是的,她是我的表妹,我们打小一起长大,何如天不遂人,她年纪悄悄就故去了。”苏文烨说至此,眼睛有些潮湿了,“大清朝亡后,就是打打杀杀,没完没了的折腾,我嫌弃这个新朝代,就一向不承认它的存在。实在不过是一些赳赳武夫,岂能治国,一点法度也没有了。”
苏文烨的神态蓦地转动,他哈哈一笑,道:“不晓得这首诗的内容为何?”
“本来我们要做的事,他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估计他也晓得我们的来意了,干脆开诚布公,或许有一现转机。”如风心想着,便说道:“一真居士,我们到此来,是为了一处宝藏,倭寇窃得谍报,说杭州城另有一处宝藏,浙北的已经被挖出,被我们截住,埋藏在了一海岛上。我们次来,就是为了另一份国宝,但是线索只要一首诗罢了。”
“那老先生您的法号一真是方丈所赐?”如风问道。
“南京有虎踞龙盘之势,而没有内敛之色,故而立都南京者,都享国不久。姑苏城有江南温婉之气,却乏王霸之雄,故而难以成事,东南一地,也就是杭州,三吴都会。”如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