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刚巧遇见了走街串巷的卖糖人,黎池拿出小溏子拜托给他的一文钱压岁钱,买了一小纸包麦芽糖揣在怀里。带来的那本《论语》并没有以250文的代价卖给四宝店,不太划算,黎池筹办揣归去交到族学里去,新升入童生班的几个门生还没有书。
四宝店既有本身的造纸作坊,又有印刷作坊,册本的产销都能够一条龙处理,节流的本钱可不止一点点。乃至抄一本《论语》能给150文的酬谢,都感受是在布施和交好读书人,不然《论语》如许销量大的书能够成百上千本的印刷,印刷本钱再如何都不会有150文。他先前所想的一本《论语》卖400文,是不成能的。
徐掌柜感觉和黎池聊得还算高兴,劈面的人完整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少年,而像是一个同龄人。这类感受少见,可他另有些事要做,这感受还不至于让他抛下事件挽留他再聊一会儿。“那我也就不再挽留,以免黎公子归去太晚令尊令堂担忧。”
少年的一张脸长得漂亮高雅,可却没法忽视他肉呼呼的两颊,看春秋和表面都还是个小童,可却有着一身读书人的气度。徐掌柜想着归正现动手中无事,因而就亲身迎上前去号召。
“公子的设法可行。这就和公子抄的书放在我们店里寄卖差未几,只是拿来店里寄卖的书画都是装裱好了的,公子手抄的两套书要想卖出去且不被查罚,必必要由四宝店停止同一装订,毕竟史乘和律法书分歧于其他书。装订费三两,这是要从售价里扣去的,《通史》对外售50两一套,售价只算47两,《燕律》售15两一套,同理售价算12两。公子你看可行?”
徐掌柜将黎池送到门口,拱手道别,“黎公子慢走。”
听黎池说完,徐掌柜笑容大增,拱手道:“本来是黎侍郎的族人,幸会幸会,免贵姓徐。既然如许,黎公子就不消付双倍押金,只遵循售价付就好。我这就写个便契,权作凭据,也好让黎公子放心誊写,免除担忧抄好后、我们却翻脸不认账的环境。”
黎池当代还是第一次感受像是又回到了交换会、餐会上的寒暄场,寒暄场的应对技能好久不消有些陌生了,不过聊下来也还顺畅没有难堪冷场。
“可另有其他范例的书需求手抄的?”
徐掌柜喊过来店中的一个书童,叮咛他去筹办纸笔,然后移步到一张书案前,提笔很快写好一份便契交给黎池。这便契就跟借单一样,不像田单和宅契这类契书需求到官府去备案并记录到户籍黄册上,只需在上面写明二人的买卖内容就好,今后拿出来对证也是有功效的。
徐掌柜两根手指捋着髯毛。店里不出纸笔墨,得售价的两成,这就和寄卖差未几,只是还需求店里停止装订。
黎池拱手回礼,“告别,来日再叙。”
黎江也跟着微微哈腰,以作道别。
作为一店掌柜,只要有客人进店掌柜就能有所发觉。徐掌柜也不例外,黎池兄弟两一进店,他就发觉到了,而他之以是没叫店中书童、而是亲身去号召,是因为猎奇两个客人中较小的那一名的一身气度。
“徐掌柜,幸会幸会。徐掌柜做事殷勤,有开阔君子之风。”黎池回了一个拱手礼。
也是是以,黎江虽和他爹来过几次县城,家里也有端庄读书的堂弟,却没往家里买过纸张,天然也就没去过四宝店、不晓得它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