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兄,你以为呢?”黎池以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钟离书,问道。
虽章学政说过,第二日的集会可去、也可不去,都全凭秀才们的志愿。
……
“陈兄, 同喜同喜。”
“嗯,先谢太小池后辈弟了。”
诗与文章也同理,虽确切要更多地为百姓社稷而写,却也不能少了为风花雪月而写的,不然这世道就过分功利和古板了。二者应是没有正道与歪道之分的,二者缺一不成。”
“恭喜黎兄了!”
很多四月份府试结束后, 还与黎池在宴席上推杯换盏的考生,此时有很多的连号召都没打,就黯然垂首、回身拜别了。
可院试主考官的宴请,若非真有十万孔殷的事,不然没人会挑选爽约。
这就是合作的残暴,就如同走独木桥,领头者只能有一人,且越往前走、桥上剩下的人就越少。
面前这点被美意调侃的小场面,黎池面色巍然不动,浅笑着一一回礼:
他已满头华发,皱纹横生,薄弱的脊背佝偻着,背负着人生将尽、壮志未成的沉重的哀思。看上去那老考生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这恐怕将是别人生中的最后一次院试,可还是壮志未成,也是令人唏嘘。
“也恭喜王兄榜上驰名。”
在场的考生就如钟离书一样,只知这诗好,至于幸亏那边,倒是无从批评。只感觉以他们的才识,竟找不出切入点去批评,如果批评有完善或错误,都是对这首诗、以及对黎池的冲犯。
“……堪为史诗。” 钟离书沉默半晌后,才幽幽一叹。
听到这熟谙的称呼, 榜下很多看榜考生纷繁看向人群外的黎池,美意调侃:
完善之处必定是有的,或许还不止一处,但考虑到他的春秋,再评判这篇诗时,或许会略微宽大些。
“诸兄如此表示,让鄙人非常忸捏啊。”黎池的神情温文中带些嘲弄,自嘲道。“在场诸位或许有听过我的诗作,也就应当深知我不善赋诗抒怀!那些风花雪月、雨露风霜,一旦到了我的诗里,就都没了灵气。此次不过是刚巧碰上了,竟然刚好让我能写出一篇…尚佳的诗作来。”
正试三场:帖经、墨义和策问,三张答卷,对应着三个满百分。覆试两场,一文一诗,两张答卷,别离为玖拾玖分、壹佰分。
……
可若考官们以私家名义宴请榜上秀才,也没明文制止的。
“小池子!小池子!你又是案首!”
院试第一场正试后, 张贴出‘草案’榜,榜上‘只要座号、不知姓名’者五十人, 也便是说此次秀才登科名额为二十四五人,插手院试的考生有一百零九人,那么秀才的登科率大抵为四比一。
黎池也是没有想到,还真的只要他一人挑选写长篇古体诗。
钟离书自小才高,天然也就自大。他很少认输,但府试和院试两次测验,两次挫败的滋味,终究让他承认了本身不如黎池的究竟。
黎河和黎湖身为堂哥,在黎池面前却摆不出来兄长的威仪,只能乖乖地听他话。只因一向以来,黎池不管在行动办事、还是赢利读书等方面,都全面赛过两人。
“两位哥哥心中稀有就好。”黎池又说道,“不过你们也不消妄自陋劣,距来岁的县试另有好几个月呢,等归去忙完以后,我就给你们好好地集合讲授一段时候,总能有所晋升的。”
黎池的答卷,卷面和字体一如既往的整齐和标致,帖经、墨义答卷找不出任何一处作答不当帖的处所。